羅一一的左側嘴角上有一個淺淺的美人痣,臉上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有些緋紅,但是她的眼神卻很明淨,就是在等著趙文分析華陽的局勢。
趙文正色道:“華佗是古代的名醫,他是弟兄三個,華佗的大哥醫術最好,往往在一個人剛剛得了病,但是病症還在身體裡隱藏著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於是,華佗的大哥就給某個得病的人說:你有病了,趕緊去醫治吧,不然後果很嚴重。但是沒人將他大哥的話當回事,覺得華佗的大哥是瘋子。”
羅一一不知道為什麼趙文忽然開始講華佗弟兄三人行醫的事情來了。
“華佗的二哥醫術僅次於老大,他能在一個病人剛剛的顯露出病症的時候,看出這個人得的是什麼病,於是就對某個患病的人說:去治病吧,否則你命不久矣!可是這人這會根本感受不到什麼生命的威脅,又怎麼會相信華佗的二哥。所以。華佗的二哥也被人罵為騙子。”
趙文伸手在靠背上摸了一下,看著羅一一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就接著說:“華佗的醫術其實是弟兄三個中最次的,往往都是病人要死了。他才能知道這人得的是什麼病。然後就對症下藥。將病入膏肓的人從死神那裡救了回來,所以,人們都覺得華佗是神醫。是真正的懂得醫術的人,享有很高的聲譽。”
羅一一不知道趙文到底在說什麼,趙文心裡嘆了一口氣,說:“其實,那次賈淺一夥拿著衛生局長謝福康開刀,從謝福康的兒子老婆身上入手,將謝福康搞臭,就已經開始對吳庸宣戰了,然而吳庸卻在做什麼呢?”
“一忍再忍,一步錯步步錯,實在是飯桶之極!”
“甚至,在這之前,吳庸都應該步步為營,一上臺就該對賈淺做出部署了!”
趙文冷冷的說:“在鬥爭中,根本就沒有溫情脈脈和和風細雨,有的只是短暫的積蓄能量,接下來就是腥風血雨和你死我活!”
趙文猛地站了起來,因為羅一一離自己太近了,在心理學上,是一種肢體上的侵略,在心靈上有一種把控全域性的意思。
趙文當然知道羅一一那種佔據了主動權的意圖,於是就有一種想將羅一一脫光了放在面前寬大的茶几上肆意把玩的衝動!
但是這會卻不能那樣做,所以他就藉著說話站起來:“對對手的溫柔,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不過,你說的對,我倒是也覺得吳庸幾個根本就沒有能力和賈淺鬥,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拿不出什麼主動出擊的策略來,只能是被動的等著賈淺出招,他們見招拆招,處處捱打,以為這樣能暫時的守住一方水土?尋找什麼反攻的契機?其實,無形中已經丟失了那些在遠處觀望的人心了!”
趙文居高臨下的看著羅一一,像在演講:“你覺得要是吳庸走了,誰接替吳庸的位置合適呢?”
羅一一搖頭說:“我認為你最合適,可是你卻不願意。”
趙文重新的坐下,嘆了一口氣,看著近在咫尺的羅一一說:“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就能夠怎麼的,你就算是能代表你的父親,可是,我的任命就真的能在華陽得到執行嗎?或者說,我能在華陽施展開拳腳嗎?”
“別說我自己不願意現在就上去接替吳庸,就是願意,我能指望什麼和賈淺幾個鬥?依靠誰?梁永清?尚德勝?還是孤軍奮戰?”
羅一一遲疑的說:“那你覺得華陽現在該怎麼辦,就像是你剛才說的一樣,難道就讓賈淺一家做大,那不是尾大不掉,我父親不就失去了對華陽的掌控了麼?”
趙文點頭說:“我們是朋友,既然互相推誠佈公,我就說說我的看法——你爸爸怎麼看待這件事,我不信他一點都沒有準備。”
羅一一看著趙文的臉,眼睛裡閃出了一絲疑惑,但是她很快的就看著趙文的眼睛說:“暫時還真的沒有什麼看法,就是在等待機會,畢竟,陳高明是很強勢的……”
羅一一這樣說,趙文倒是有些可以理解了,畢竟乾南市一級的領導自己一點都不熟悉,陳高明其人自己只是見過兩次,談不上了解,所以也就沒有發言權。
也許,羅炳興這個市長也有自己的難處。
看著趙文不說話,羅一一忽然幽幽的說:“甄妮的命真好,我有時候,真的很妒忌她……”
羅一一的幽怨讓趙文全身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心說羅一一嘴裡的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是讓自己聽起來。心裡還是蠻舒服的。
這個羅一一,一會從政治上籠絡自己,一會又從人性的觀點上討好自己,真他孃的還是個人才!
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