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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安排趙文副縣長搞接待,搞陪同,是極其錯誤的。

龍仁海一句話都不說,趙文覺得這個屋裡像是進來了十幾只綠頭大蒼蠅,嗡嗡嗡的在人頭頂盤旋不去,異常討厭。

“我們在座的各位,只能靠扶貧款過日子嗎?”

“我們吃的,喝的,都是扶貧款,大家都是公務員,有工資可以發,那麼下面那些人,那些老百姓,他們地裡不長莊稼,碗裡沒有旱澇保收的工資,應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去要飯?”

趙文的語氣很平淡,會議室裡安靜了一下,像是反彈,嗡嗡聲就愈發大了起來。

“趙副縣長,你這樣說就沒有原則了,我們縣裡也有些單位幾個月沒發工資了,這不符合客觀實際。”

“趙副縣長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最起碼我們有了省裡上面的扶貧款,日子還是能過得去的,可是你這樣一鬧,上面對我們有了意見,如果今後不撥錢,或者撥錢撥的不利索了,我們才真的沒工資可發了。”

“要飯不要飯的,這話難說,我們在談的是這次接待工作,趙副縣長說旱澇保收,那是氣候的問題。”

“我們大王就是天旱,沒雨水,真的到了沒收成的年輪,出去要飯也是可行的,總不能讓人餓死吧?坐以待斃的事情是不能夠的。要飯這個名聲不好聽,可是餓死了人,那就是政治事件,在座的誰都不能擔起這個責任,等到情況好一些了,要飯的人還是可以回來的嘛,故土難離。”

“我記得,在小時候,我就被家人帶著出去要過飯,大家都知道我們大王人在全省乃至於全國名聲都不好,這是為什麼呢?原因就是窮。”

“因為一個窮字,我們縣裡的人出去就很不受歡迎,大王的人出去見到什麼值錢就拿人傢什麼,或者就是偷,還有做賊的,甚至搶,總之很不受人待見,可是我們沒有能力改變這個客觀的問題,國家既然給我們扶貧款,我們就應該將錢拿回來,響應國家政策,這樣才能讓老百姓儘可能的在家裡就吃飽肚子,不至於四處的流竄,這樣才能避免給整個社會造成不和諧不穩定的因素,讓人家指鼻子罵我們都是賊坯子,上面給錢我們接受,這是一個辯證的關係,關乎安定團結,可是有人卻將這次的機會給搞砸了,這才是搞破壞,是在和我們全縣人民的嘴巴肚子作對。”

趙文說了幾句,屋裡就有這麼多人反對他,麥正浩的臉色很耐人尋味,龍仁海一聲不吭。

只不過,這些人慷慨激昂高談闊論的說的都是些什麼?

趙文覺得很可笑,他看著會議室裡的人衣冠楚楚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甚至這些話本身都是奇談怪論,是荒謬可笑的,在邏輯上是站不住腳的,可是他們為何在講這些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覺得難為情,而且有這麼多人在附和?

這很危險。

治大國如烹小鮮,治國就是治吏。

趙文覺得,大王縣的常委們,已經無藥可治。

在大王縣這短短的十來天中,趙文感受的太多,而今晚這幾分鐘的時間裡,這個自己參加的第二次常委會議讓他看清了一個實事:大王縣靠著這些人,只能是這樣半死不活的靠那些可憐的扶貧款繼續維持下去,永遠沒有翻身過上富裕生活的那一天。

這是一種悲哀。

只有從根本上將基層領導們的思想意識改變過來了,才能切實的將群眾的事情辦好,否則,任何的不能實際落實的政策都是空中樓閣,都是誇誇其談。

趙文平靜的看著這些義憤填膺口若懸河的常委們,說:“省裡的人到了縣裡幾天就營養不良了,那麼,低下農村的人是不是一直生活在這種營養不良當中,他們的生活怎麼辦?”

“按照有些常委的邏輯,因為沒有了扶貧款,他們的生活只有更糟,所以,不出去逃荒要飯,就是我們工作已經做得到位的一種體現?”

“我這裡問一下,在座的各位,有幾個步行將全縣十一個鄉鎮的村子全部走完的?有的請講話。”

麥正浩就問趙文:“趙副縣長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有沒有去過每一個村子實地調研是衡量一個常委何不合格的標準?”

“這是不是強人所難?難道省委書記就要將全省的縣市地區村落也走完,否則就是不稱職的?”

“難道趙副縣長就走完了大王縣所有的鄉村?”

會議室又發出了一陣嗡嗡聲,趙文往椅子上一靠,說:“麥縣長不要偷換概念,我說的是大王縣委常委,不是西銘省委書記。”

“再者,要省委書記逐步走完全省十六個地級市、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