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政眼眸不動地盯著開門的小女人,素面朝天,模樣慵懶透著幾分嫵媚。
他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朵沒有任何包裝的紅色玫瑰,花瓣上有露珠一顆一顆。
男人五官一片面無表情,花遞了出去,挑眉低沉開腔:“拿著。”
一切都很浪漫,直到這古板命令的兩個字。
施潤撅著小嘴,不怎麼高興地拿過去了,聞了聞,雖然沒說話,但盯著那幾顆露珠心底一絲絲的甜蜜就上來了。
他開車回家的嗎?路上買的?總之,從下車到上樓來,要走路,露珠卻還好好的在花瓣上,可見他小心了。
“大中午的回來幹嘛?”她沒好氣。
這人更鐵著張老臉,遞花的那隻大手插進西褲口袋,半轉個身:“別杵著了,換身衣服,去吃飯。”
其實就是擔心她不知道為什麼鬧小脾氣了,大中午還跑回來看看,不過這話他怎麼會說?
“好吧,那你等著。”
施潤撅起個小嘴,拎著那朵花轉身,立刻捂住要揚起來的唇,踢著腿噠噠進媽媽的臥室了。
唐意如在看電視新聞,早聽到動靜了,這會兒笑著說:“小倆口快去吃飯吧,家裡王姐招呼著,我也能吃好。”
施潤回房換衣服,挑了件淡粉的呢子長裙,搭配小短靴,大衣,美美的跟在那個西裝革履的嚴肅男人身後,共進午餐去了。
用餐地點是季林定的,距離廣政集團大廈近,環境不錯。
施潤挽著男人的手臂進去,迎面走來幾個商務正裝的男人
,為首的那個中年的樣子。
蕭雪政停步,身高腿長地佇立,淡淡頷首與為首的那人打招呼:“陸總,你好。”
“蕭老闆!”
施潤離開叔叔幾步,男人聊事情,她先跟著侍應生走到位置上坐下。
三分鐘後,蕭雪政過來,脫了西裝外套交給侍應生,開啟餐普。
施潤順便就問剛才那人是誰?一般的人,叔叔不會停下來交談的。
蕭雪政說:“A市陸程剛,他生意做得大,為人不錯,他太太家是A市政界的一脈,越是富貴越是低調,剛才又提要把兒子放到廣政,讓我鍛鍊鍛鍊,學學本事,他自己管教不了。”
施潤閒聊道:“他兒子多大?他看著也就五十出頭吧,叔叔你自己兩個呢,還倒騰著要我生,哪有心思替別人管束子女?”
蕭雪政看過餐廳標示後才點了根菸。
略微一笑:“我和他的關係算得上好,他太太那邊的人脈我不排斥結交,做生意的,適當的要有政界方面的一些關係。他那個兒子二十出頭,A市公子圈裡算有名了,打架狠,愛賽車,典型的紈絝子弟。一年前高考暑假在我的公司裡實習過一個月,陸程剛是看著他乖了這一個月,這次才又拜託我。”
施潤聽來聽去,描述驀地就與她腦海裡一個人對上了號!
“叔叔,不會這麼巧陸程剛先生他兒子叫陸銘吧?”
蕭雪政夾煙的修長手指一彈,菸灰落在缸裡,他挑眉點頭:“你也認識?”
施潤哎呀了一聲,難怪了,小寶不也是一年多前在叔叔的公司裡待著麼?那時候就接觸上了吧。
施潤真急,偏偏蕭靳林那個死人還沒一點動靜,打電話聽了就掛!
……**……
十二月底,唐意如提出要搬去女婿買下的那個小區北面三層的房子。
施潤沒有理由說不,媽媽這一週都在醫院配合醫生做檢查,檢查的各項結果顯示,唐意如的身體情況目前還算好。
媽媽內心深深地思念著爸爸,眼見那邊的房子收拾好了,早就有要過去住的打算,總覺得爸爸的靈魂,爸爸的氣息,都還在那裡。
這是施潤認為的。
唐意如卻還有另一層考慮。
女兒待她很好,女婿雖然清冷話少,但待她這個老人更沒有話說。
可唐意如終究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體底子,雖說有傭人照顧,可和這對小夫妻擠在一個公寓裡,抬頭低頭都不方便。
住的時間短還好,住得久了,日日相處,難免她心裡有負擔,老婆子一個,不想叨擾女兒女婿。
蕭雪政同意,為了讓施潤放心,聘請了一個有看護資歷的中年女傭陪過去悉心照顧。
搬過去的頭兩天,施潤每天都花時間過去陪母親,後來唐意如就不讓了。
有家有老公有孩子,成天往媽媽這裡跑,太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