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人走進了,邵佐心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丫鬟下去。
“大人,屬下已經探查清楚了,府外卻是有人在暗中盯著咱們,不僅是您,就連廚房買菜的老媽子出去,也都有人跟著,只是他們行事隱蔽,實在是難尋蹤跡,屬下也不知到底是那方人馬。”進來的是一身勁裝的男子,聽其說話,顯然是邵佐的貼身侍衛。
邵佐沉默的聽著,又緩緩躺下,他想起幾天前出門和朋友聚會的時候,老感覺身後有人盯著自己,而這種感覺在接下來的每一天,每一刻,無論吃飯逛街泡|妞,甚至是洗澡睡覺都有一種錯覺,某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
小心翼翼的度過了幾天,終於他還是在這種近乎**的窺視中崩潰了,將府內所有能打的男僕都叫到自己跟前,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防護,竟然還是沒有躲過那雙眼睛,這下,他才感覺到有些悚然,當即就遣散了所有圍著的僕人,自己卻是躲在書房,吃喝拉撒樣樣都在屋內解決,也虧得他大熱天兒的窗都不敢開。
“大人,要不屬下在江湖上找些人手來,那夥人神出鬼沒十分隱晦,依屬下之見不似尋常人馬。”
邵佐嘆一口氣,猜疑道:“本官這兩年做的事兒不少,難道是哪個沒有除乾淨的仇家找上門來了?武清,我讓你處理的那些事兒,你沒有給我留什麼尾巴罷。”
被叫做武清的人立馬否定:“大人,屬下跟隨大人多年,期間只要是大人吩咐的,屬下絕對沒有遺漏半分,更不會給大人留什麼後顧之憂,屬下敢以人頭擔保。”
邵佐揮揮手,“行了,我又不是說不信任你,只是隨便問問,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麼人呢?”他喃喃自語道,對於武清,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這個他親自培養出來的人,他還是頗為信任的。
武清略作沉思,有些遲疑的道:“莫非----是太后那邊的人?”
邵佐眼皮微微一跳,眼中有些懷疑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又否定道:“應該不會,我是她親手選拔出來的,這兩年也為她做了不少‘好事’,若是要防我,也不至於給我升職。”
武清點點頭,不過仍舊道:“大人做事兒自有思量,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畢竟知之愈多,險之愈多。”
紹佐微眯著眼,若是真的如此,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就在氣氛沉默時,突然‘嗖’的一聲,只見室內銀光一閃,‘咚’,鋒利的箭頭插在木柱上,箭尾一陣顫抖,可見其力道之大。
武清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走到窗前,正準備一躍而出,卻被紹佐喚道:“等等。”
只見紹佐走至柱前,用力拔下長箭,箭頭綁著一根白布,取下一看,卻是寫著‘若想活命,明日午時一人到醉酒樓’。
“大人,此物不可信,那人定沒有走遠,容屬下這就將其捉拿住。”武清看著白布上的字,皺著眉道。
紹佐略作沉思,擺手道:“慢-----此事容我想想,依你看,這送信之人是否是外面那些人?”
武清想了想,分析道:“這幾天屬下在探查中也接觸了些外面那些人,雖然他們行事藏頭露尾,但似乎並沒有出手的動向,而今日這人,明顯行事風格不符合府外之人,所以,應該不是一夥的。”
紹佐同意的點點頭:“這不僅不是一夥的,恐怕還是對立的也說不定。只是現在我摸不清這兩夥人到底孰好孰壞,或者又各懷鬼胎,哈哈---真是有趣,沒想到我一帆風順了兩年,老天終於看不過眼,要製造些麻煩啊。”
“那大人的意思----”
“既然人家冒險邀請了,我若是不去,豈不是太沒大家風範,醉酒樓是汴京城裡最好也是最為熱鬧的酒樓,他既然敢邀請去醉酒樓,那我也不怕他能做出什麼事兒來,明日你暗中隨我一起去。”
“是”
翌日,封閉了快半個月的邵府大門,終於緩緩開啟了,而半月來一直不曾路面的紹佐,終於精神抖擻的出門兒了,這下子,府內上上下下終於鬆了口氣,一切好似都還是在朝著正軌行駛。
雖然天氣炎熱,但絲毫不影響醉酒樓的生意,不過人多歸人多,大多也都是城內一般的富足人物,至於二樓專門供大人物享用的雅間,卻還是有些安靜。
紹佐獨自一人走上二樓雅間,還沒上樓,迎面就跑來一個臉上堆滿笑意的小二。
小二顯然是熟悉前者的,張嘴就熱情的道:“喲----邵爺許久沒來咱們醉酒樓了,今日是一個人?還是與朋友一起的?您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