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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回到府中,越想越是氣悶,待想喝口水潤潤喉,一提茶壺,空空蕩蕩,登時間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將茶壺摔到地上,一聲脆響,瓷片四下崩飛。

就聽有人怯怯道:“爹……這是……”

卻是姚蔓青聞聽縣衙的差役帶走了展昭,心下忐忑,央奶孃扶她過來探探口風。

姚知正不見她還好,一看見她,更是怒不可遏,大步行至近前,揚手就是一個巴掌,直把姚蔓青打的跌碰在旁側案几之上:“不要臉的東西,姚家的聲譽盡是讓你給敗了!”

姚蔓青被打的眼冒金星,唇角都裂出血來,張李氏看的心疼,忙上去扶住她,哭道:“老爺,都是那姓展的坑人,小姐也是被他糟踐的啊……”

姚知正冷笑一聲,指著姚蔓青的臉破口大罵:“姓展的固然不是好東西,你卻也清白不到哪去,我嘴上不問,心裡明鏡一般——那一晚你若老實待在房裡,姓展的又怎麼會尋到機會?總是你心中惦記上了,夜半偷偷跑去,這才有了後頭的禍事,老話怎麼說,蒼蠅也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乾淨,也不會攤上這檔子爛事!想來姓展的也尋思你行止不端,說什麼也不同意這樁婚事!”

姚蔓青雙目含淚,死死咬著嘴唇,只是不吭聲,姚知正罵了一陣,悲從中來,又是捶胸又是頓足:“姚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孽障,想你姐姐儀容端方,貴為皇妃,你鬧出這種事來,叫你姐姐都沒臉見人,依我說,也不要嫁那姓展的了,你自己了結了是乾淨!”

姚蔓青聞聽此語,終於受激不住,失聲痛哭,張李氏唯恐真鬧出什麼事來,也顧不得姚知正了,連哄帶勸的扶著姚蔓青回房,身後是姚知正暴跳如雷的怒吼:“哭,你還有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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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公孫策支走了姚知正,略略同展昭知會了兩句,便匆匆趕去了客棧,先前定下了計議之後,他便同端木翠在外間尋了住處,以便後續行事。

客房在二樓右首盡頭處,圖的便是一個清靜,方一進門,便聽到端木翠有些慍怒的聲音:“姚大小姐,我好話說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公孫策嘆了口氣,回身掩上門扇,又往裡走了兩步,正見到端木翠瞪著桌上的一盆芍藥,神色甚是不耐。

此刻夕陽西斜,日光正自窗欞處慢慢消退,那盆芍藥枝幹細弱,那般伶仃地立在花盆之中,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公孫策上前兩步:“怎麼,姚美人不同意?”

端木翠嗯了一聲:“倒也在意料之中,蛇鼠一窩,胳膊肘總是往自家拐的。”

忽然就發狠:“早知如此,救你作甚?你信不信我即刻解了你的支託,讓你這一刻就魂飛魄散?”

公孫策沒吭聲,目光落在芍藥莖幹處纏繞的青絲之上。

那盆芍藥渾無動靜。

公孫策安慰端木翠:“手足情深,她也狠不下這個心來,算了吧。”

端木翠掉頭就走,走到門邊時,又蹬蹬蹬回來,向著那盆芍藥冷笑:“即便你不幫我,我也有法子把姚家治的死死的,你倒是瞧瞧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撂完狠話,轉頭看公孫策:“先生,我們走!”

公孫策還未及回答,身側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子喑啞的聲音:“端木姑娘,還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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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子時的梆子已經敲過許久,即便白日裡被許多煩心事攪擾,姚知正還是漸入黑甜之鄉,他時而眉頭皺起,時而舔舐嘴唇,翻了個身,似乎又尋到更為舒適的睡姿。

忽然間就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像極了戰場上圓木撞破城門的巨響,然後便是列隊的兵衛呼喝著闖入——姚知正一驚而醒,懵然間竟不知身在何處,在床上呆坐了一會,門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夾雜著管家惶惶不安的聲音:“老爺,快起,大小姐歸家了。”

大……大小姐?

姚知正心裡打了個突:大小姐,難道說的是蔓碧?

這一驚非同小可,左右腳的鞋子都汲拉錯了,抓起枕邊的衣裳就去開門,風有點大,管家手中的馬燈被吹的東搖西擺,藉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管家的外衣都穿反了,想來也是倉促間起身的。

“你剛剛說,大小姐歸家了?”

“是,大小姐,姚妃娘娘,在……在前廳。”

姚知正顧不上多問,跌跌撞撞就往前廳去,管家提溜著馬燈緊緊跟上,走到半程時,他注意到繡樓那邊也亮起了燈火,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