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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不多時妖首燒盡,又有幾個下人將剩下的屍身用草蓆裹將出去,那王大戶滿面喜色,自內院出來,衝道士作揖道:“道長神術,小女果大好了。”

又向人群拱手道:“多謝各位鄉親前來助陣,在下後院薄設酒宴,今日小女大好,宴請眾鄉親。”

人群“噢”的歡聲大作,你推我搡,歡天喜地俱往後院去了,此間只留下幾個下人丫鬟灑掃一番。

先前斥責梁文祈的小丫鬟萍兒正挨桌收起茶碗,忽地看到近前一個輕裘大氅的年輕女子,仍是立於當地不動,不由上前道:“姑娘,此間要收拾了,客人都往後院去了。”

喚了兩聲,那女子只是不答,萍兒心中奇怪,伸手推那女子,誰知剛捱到身子,那女子竟應聲而倒。

萍兒臉色刷的煞白,旁邊的小廝李三大著膽子過來探那女子鼻息,忽地啊呀一聲,嚇得魂飛魄散,手足並用爬將開去,顫聲道:“當家的,可了不得了,這姑娘竟活活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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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城市都活躍著這樣一群人,他們夏天搖著扇子就著樹蔭吃瓜,冬天籠著袖子擁著火爐取暖,不熱亦不冷的辰光,他們就晃跡於熙熙攘攘的熱鬧街市,以追看夫妻操戈兄弟鬩牆地痞鬧事流氓群毆官差捕人為樂,樂此不疲,疲了還是樂。

癩頭三就是開封城中此類人群的典型代表。

這一天午後,天色灰濛濛的,冷風直往人的頸子裡灌,一場大雪就在眼裡。

路上的行人不多,僅有的幾個也是瑟縮著脖子匆匆趕路,眼瞅著今日沒什麼熱鬧可看,原本蹲坐在酒樓外牆角的癩頭三嘆口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腳踢了踢與自己志同道合且正倚著牆角打盹的疤四。

“四子,你有沒有發現,”癩頭三若有所思,“細花流已經很久沒到街面上拿人了……有多久了?一個月?”

“不止吧……”疤四打了個哈欠,換了個方向繼續打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我記得年前細花流就沒露過面了,滿打滿算也快兩個月了。”

“怪了……”癩頭三低聲嘀咕,“細花流的人都去哪了?”

抬頭看時,忽的又咦了一聲:“下雪了,什麼時候下的?”

什麼時候下的,自然是不經意間。就如同不經意間,細花流銷聲匿跡。

如同漲潮時漫上岸的潮水,不知什麼時候退的乾乾淨淨。

暮色四合之時,大雪已將整個開封籠為素白。

馬蹄沓沓,初聽時尚在遠處,再看時已到眼前,守門的衙差迎上去,喜道:“展大人,你回來啦。”

展昭翻身下馬,那衙差忙執了韁繩,道:“包大人言說展大人暮時必到,請展大人去書房。”

展昭點點頭,往臺階上行了幾步,忽又止住,問那衙差道:“王朝回來了麼?”

衙差點頭:“回來了,比展大人早到了約莫一個時辰。”

展昭的眼底的喜色一掠而過。

進得書房,包大人、公孫先生並四大校尉都在,展昭先看王朝,王朝卻似做了什麼虧心事般,將頭扭了開去。

展昭的心一沉,面上卻不露聲色,向包拯道:“屬下幸不辱使命,已將肖秦氏死前留下的血書尋得。”

包拯心中一寬,公孫策笑道:“這便好了,有了肖秦氏的血書為證,閻誠想不認罪都難。”

緊接著包拯便將詳情一一問過,又將後續審案關節同公孫策細細商榷,這才對展昭道:“展護衛,你一路奔波勞碌,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展昭點頭,旋即退下。

俟著展昭走遠,包拯重重嘆一口氣,原先舒展開的眉頭重又皺起,向王朝道:“這麼說,你一路打探,都沒有端木姑娘一行的行蹤?”

王朝點頭道:“在晉陽一帶問詢時,倒是不少人有印象,說是確曾見到端木姑娘一行出城,文水縣悅來客棧的老闆還說有一行人在他處留宿,依形容來看與端木姑娘他們很是相像,但是一夕之內走的乾乾淨淨,也不知道去哪了。文水縣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了。”

包拯沉吟良久,向公孫策道:“公孫先生,你怎麼看?”

公孫策道:“依學生看,端木姑娘一行應是在文水縣出了變故。”

“本府也是這般猜想,”包拯嘆息,“但是依著端木姑娘的神通,本府委實猜不透會出怎樣的變故,退一步說,若是真出了什麼變故,怕也不是憑藉開封府之力可以策應的。”

公孫策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