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忽覺有異,低頭看時,主帳前竟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深坑,坑底泥漿如墨,水泡翻滾不休,而坑底正中處,竟躺著一個女子。
隔著太遠,看不真切,隱約覺得那女子身著碧色衫裙,面目似有幾分熟悉,端木翠心中浮起怪異感覺來,也不知為什麼,她俯下了身去……
只此剎那之間,坑底泥漿深處,忽的伸出兩道黑色觸手,來勢如電,聲勢極是駭人,端木翠心頭一緊,正待撤後,那觸手竟似有知覺般,一道攔腰纏住,另一道扼住她咽喉,生生拖了下去。
端木翠一頭栽入泥漿之中,眼前漆黑一片,耳邊汩汩有聲,只覺溫熱的粘稠泥漿幾乎要將整個人都裹住,拼命掙扎了一回,踏到實地,強撐著一站而起,不住咳嗽,大口大口吸氣。
待氣息稍稍平定了些,伸手抹下面上泥漿,四下環顧時,忽然如被雷噬。
那個在泥漿環抱之中靜靜沉睡的女子,怎麼長得……跟她這麼像?
或者不能說是像了,簡直可稱得上是一模一樣,端木翠看著她,感覺像在攬鏡自照。
正愣神間,身後的泥漿翻滾噴濺之聲忽然大起來,端木翠無意識地回頭,看到一團泥漿愈翻愈高,緊接著漸漸轉作人形,只是空具輪廓,頭部兩個幽深的窟窿,死死盯住她。
“將軍……”
這聲音起的突然,絲絲如毒蛇吐信,暗啞晦澀,��畝四敬涑雋艘簧�浜埂�
“你是什麼人?”
那人似是嘆息:“將軍不該來的。”
端木翠定了定神,一隻手緩緩按向穿心蓮花:“荒唐,若不是你們行這麼些鬼蜮伎倆,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將軍難道還不滿意麼?”那人空洞的眼眶黑得見不到底,“將軍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部落子弟傾力相隨,有營中將士誓死擁戴,不愁高位,不愁爵賞,再假以時日,必能與傾心相愛之人雙宿雙飛,永結同好,人世之樂,莫過於此,將軍難道還不滿意麼?”
端木翠假意敷衍於他:“自然滿意。”
那人冷笑:“滿意?若是滿意,一貫死水般的沉淵之潭怎會翻沸如此?須知世上之事,果然十全,必難十美。將軍好自權衡,真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賠上你在西岐的所有東西麼?”
“孽障!”端木翠一聲怒斥,鏈槍前掀,自那人顱上直切而下,就聽嘿嘿兩聲乾笑,那人倏的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