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上。
“難怪不讓我打崇城,要把我調在安邑,就算我勢力坐大,我也不會同尚父為難,為什麼一直防我……”
展昭聽到她喃喃:“姜子牙你這個小氣鬼,後世還一直尊你太公望,昭烈武成王,只有我知道你是小氣鬼……”
後世?
展昭心中巨震,不及細想,瞬間坐直身子,低頭看向端木翠,她眼中一抹極熟悉的星樣光芒,瞬間即逝,展昭脫口而出:“端木?”
端木翠全身一震,眼神有一瞬間的散亂,繼而清明如初,她下意識坐直身子,伸手去撫額頭,眉心微微蹙起。
“剛才說到……”她抿了抿嘴唇,似是勉力思索,“值此亂世,梟者活羔羊死,展昭,你心地很好,我希望你能秉持這份坦誠良善,不要想著什麼建功立業,攪到這一片腥風血雨中,迷失自己的本性。”
頓了一頓,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如果可以的話,把阿彌帶走吧,她如果還這樣的話,我未必保的了她第二次。”
展昭沒有說話,他根本就沒有聽清她說什麼,他腦子裡嗡嗡的,只想著一件事。
剛才,端木翠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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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沉淵】…十九
這一日再無它話。
阿彌得了端木翠的默許,請展昭暫留端木營軍帳之中,小小一方軍帳,收拾的整潔素雅,足見阿彌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阿彌的軍帳離的不遠,晚膳時展昭過去看旗穆衣羅,她慟哭之後,仍是一番痴痴傻傻的樣子,只是在看見展昭時,眸中微露出一絲活氣。
女侍正在喂她粥飯,阿彌斜倚床上繡花,秀眉微鎖,右手拈一枚骨針,左手指腹輕輕摩挲帛上繡樣,眼角餘光瞥到展昭進來,眼梢眉角盡是笑意:“展大哥。”
展昭微笑,低頭看阿彌的繡樣,雖說繡花起自虞舜,但及至商周,仍然沒有技術上的重大突破,阿彌的繡法並不繁複,勝在式樣質樸可人,用針倒也精細。
展昭忽然想起日間端木翠的話來,心中一動:“阿彌姑娘,你平日裡都忙些什麼?”
阿彌不疑有它,想了想道:“自然是料理將軍的日常起居,閒時也練刀演武,看看操練什麼的。”
閒時?
展昭嘆氣,阿彌這個偏將果然做的輕鬆,難怪她敢從高伯蹇帳中拿人,非不畏也,不知者不畏罷了。
一時無話,隔了一會,兩人目光幾乎是同時落到旗穆衣羅身上,阿彌忐忑道:“展大哥,你日間同將軍說了什麼?將軍有提過會把旗穆姑娘送走麼?”
按說她跟旗穆衣羅也無甚交情,但是情之所切愛屋及烏,既然展昭掛在心上,她也便一同關心起來,即便有小小呷醋,也拋在了腦後不想。
展昭搖頭:“將軍沒有多說,但是她既然要給高伯蹇一個交代,想必心中已有打算。”
什麼打算?展昭心中確是沒把握端木翠會不會把旗穆衣羅給送出去,念及至此,面色難免黯淡。
阿彌咬了咬嘴唇,想了很久,忽然就下了決心:“展大哥,你不要著急,我晚間再同姑娘說說,勸勸她。”
展昭心中一怔,忍不住抬起頭來,認真看著阿彌。
她白天才被端木翠厲聲訓斥過,已經忘在腦後了麼?居然還要再去“說說”?只是為了讓他“不要著急”?
她這是何苦。
對阿彌的心意,展昭隱有所察,他自忖絕難接受,但,沒法不感動。
“阿彌,”他的聲音柔和下來,“不要去說了,再惹得將軍生氣,對你也不好。”
阿彌低下頭去不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裡正極細巧輕微的開出一朵花來。
展昭是在關心她,就算因此被端木翠再罵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人注意到,旗穆衣羅死氣沉沉的眼眸中忽然掠過一絲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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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雖然下定了主意去跟端木翠說說,但是事不從人願,當夜端木翠睡的很早,她在帳外站了半天,只得訥訥回返。
也沒什麼關係,明日再講不遲。
回帳時,旗穆衣羅已經睡下,阿彌想起她的遭遇,心中好生難過,將自己的狐裘氅輕輕蓋在她身上,這才睡下。
轉瞬夜已過半,帳中一片沉寂無聲,旗穆衣羅忽然翻身坐起。
黑暗之中,她的眼眸亮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