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
“如何?”
“端木屍身未冷,你在這裡說這麼些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楊戩冷笑,“轂閶將軍須得謹言慎行,你所謂的無關緊要,在我看來,對你性命交關。你請得崇城戰牌,得丞相手令三日後攻城,此時此刻,你不該緊鑼密鼓,置沙盤召麾下,以謀戰事麼?”
轂閶虎目圓睜,眸中怒火幾欲焚噬楊戩:“楊戩,端木死了!”
“她是死了,你從何得知?”楊戩面色寒若堅冰,“戰事在即,主將不離軍帳,你今夜本該在營中籌劃,你怎麼知道安邑生變?你怎麼知道端木遇刺?你本不該來此,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若是你,我現下就理衣整鞍,回營籌謀以應戰事,一心撲於攻城,心無旁騖。待得攻下崇城,要瘋要醉要死要活,都由得你。”
轂閶默然良久,啞聲道:“楊戩,你何其心狠。你可知,端木險些便是我的髮妻。”
楊戩嘆息:“我自然知道。但是轂閶,你首先是戰將。若非攻城在即,我可任由你在此酩酊大醉嚎啕大哭,惜乎戰事一觸即發,你一身系全營兵衛性命,更系兩方戰局走勢,箇中關係,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哪容你在此處蹉跎?回去罷,忘記今夜你來過安邑,城破之日,丞相會單獨見你,告知你端木亡故,那時你才會驚聞噩耗,殤痛失形。在那之前,一切如常。”
“我想,換作死的是你,端木也不會作無謂傷悲,必然披掛上陣,以槍頭血祭你屈死亡魂。”
“言盡於此,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奪吧。”
楊戩果不再說一句話。
轂閶僵立良久,忽的抽刀出鞘,一手挽過端木翠髮絲,於刃上滑過,鋒芒過處,帶起幽幽髮香。
收一縷入懷,再無多話,轉身大踏步離去。
行至帳簾之處,忽的停下,沉聲道:“楊戩,若緝得行兇之人,莫要殺他,候我歸來。”
語畢,也不待楊戩應聲,徑自去了。
蹄聲又起,只是這次,不急也不緩,雜沓零落,漫無所向,似是聲聲叩在心上。
阿彌心中一酸,以手掩面,指縫中慢慢泅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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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楊戩耽留安邑,並未回營,第二天高伯蹇風聞楊戩在此,巴巴的要跑來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