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踏月而歸,半月彎靜立營外,久久不入。不願相信是師父所為,所以她更要問個清楚,雖早已下定決心,可事到臨頭,還是那樣難以啟齒。
“咳、咳……”
低低的咳嗽聲透過半開的窗戶傳入半月彎耳中,她終於推門而入,關切道:“師父,這麼晚了,你該休息了。”
聽得推門聲,天機子自書中抬頭,看清來人後,撫須一笑,“是月兒啊!”
半月彎心中有事,情緒不高,只淡淡應道:“嗯,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既然來了,就別為難了,說吧,找為師何事?”只隨意瞥她一眼,天機子便看出了她有心事。他這個徒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也忘記了如何騙人,她的心思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他。
“師父,我……”一直以來,她視師父為至親,而今她若真的問了,對師父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思及此,那些堵在喉間之言,竟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
“說吧,別吞吞吐吐的,為師看了也難受。”該來的總是要來,不過早晚而已,天機子半生已過,早已看淡世間一切,即使半月彎所問是他最不願聽到的那件事,他亦會平心靜氣地接受這個事實。
“皇上病了,梁太醫進宮問診,卻慘死當場。我試著為皇上把脈,卻發現皇上根本沒有生病,而是被人種下了蝕心血蠱。”平靜而語,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天機子的臉上,師父從不會騙她,她相信這一次,亦不會有所例外。
天機子苦澀一笑,竟是那般無奈,“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你想問什麼便問吧,為師本不打算瞞你。”
聞言,半月彎的心猛地一顫,不敢相信地問:“師父,真的是你?”
“是,這一切都是為師所做,是為師將蠱蟲的蟲卵封入藥丸之中,借風贏之手,讓當今皇上服下。”天機子並未否認他的所作所為,而是坦言了一切。
可這個事實,卻讓半月彎無法接受,“為什麼?”
“月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