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數字再沒有概念的人也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數字,單單是看那京城的十萬禁衛軍就已經是連綿到了天際,三十萬,那可是所有禁衛軍的總數的三倍!
北方東路軍總共所有計程車兵是多少?八十萬,可是閒著一下子少了三十萬,哪怕有著另外兩方的支援,也勢必會越來越抵擋不住雪族人的進攻,更何況就在幾天前,雪族人兵分三路,同時對中路和西路兩軍展開了攻擊。
當然,他們的主要兵力還是在東邊,但這樣一來,也讓另外兩方不敢隨意地派出援軍來求助東路北平王。
朝堂之上已經從五更開始一直鬧到了傍晚時分依然沒有一個結果,在龍椅上坐了一天的洛皇帝卻沒有絲毫的煩躁之色,依然是那笑意盈盈的表情,看著下方眾位大臣各抒己見,相互爭執不下。
抬頭輕揉了下鼻子,在袖子的掩蓋之下打了個哈欠,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那早已經坐在殿下臺階上睡了半天的風子辰身上。
似乎感應到洛司澄的注意,風子辰突然側了個身,轉了下腦袋,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然後朝著他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再嘴巴一咧,滿臉的鬱悶和無語。然後他乾脆再挪了幾下屁股,在那白玉臺階上面躺了下來,挺屍一般地躺在那裡繼續呼呼大睡。
大殿內有一瞬間的安靜,所有大臣都是面面相覷,然後紛紛小心地將視線轉移到了上方年輕皇帝的身上。這位皇帝,最近可是越來越讓人忌憚了,雖然似乎與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已經不能讓他們繼續將他忽視下去了。
這裡的哪一位不是人精?雖然說先前的那許多事情看似與皇帝沒有半點關係,他也確實什麼都沒有做,但那些事情的後果無不是讓皇帝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有著靈活些的早已經心中有了計較,甚至只怕連貴妃之死都與皇上脫不了關係呢,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兩年前,洛司澄登基的時候除了朝中極少部分大臣忠於他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勢力,而這兩年來,他也一直都淡笑生活在太后的影響之下,從不耍手段,從不試圖掌握自己的勢力,甚至幾乎從不與太后起衝突。
然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等他們突然間回首的時候卻竟然發現,短短的兩年時間,至少在京城之中,這位年輕的帝皇已經有了能夠與太后相抗衡的能力。
丞相姬文光站在百官之首位,看著上座那即便朝堂之上吵翻了天也依然笑意融融的皇帝,再看那對周遭的一切都視若無睹的風子辰,眼前卻是莫名的浮現出了兩年前先皇退位之後的某一件事情。
先皇在位的時候,獨寵皇后,外戚專權,皇后所掌握有的權勢已經對江山社稷有了極大的威脅,然而先皇卻始終猶豫,之後更是逃避地直接退位,將那皇位讓給了當時才是八歲的太子。
如此行為,當真是……讓姬文光頗感心寒,華家的勢力也是越發的龐大,當時已經是太后的先皇后更是乾脆直接干擾起了朝政,新皇坐在龍椅之上,如同擺設。
姬文光心灰意冷之下想到了告老還鄉,卻在將辭呈遞交的那一天深夜,丞相府中出現了兩位不速之客,也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客人。
猶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皇上將那辭呈推到他面前的時候,眼若流星般璀璨,笑容飄逸而悠遠,神色平靜如水,卻讓人忍不住的為他吸引,只聽他說:“丞相大人若是執意要告老還鄉,朕亦無能為力,只是希望丞相大人能夠再多考慮一晚,明天再給朕一個答覆,可好?”
當時的姬文光滿目愕然,看著這似乎沒有半點菸火之氣的年輕帝王,不知道為什麼那到嘴邊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丞相大人乃三朝元老,胸懷仁廣,心繫百姓和這萬里江山,一生為國操勞,朕本不應該勸阻丞相大人卸甲迴歸,安享萬年。只是父皇退位,朕初登基,太后掌朝,朕幾乎無權無勢,身邊亦是沒有多少可以信任和任用的人,朕實在需要丞相大人的輔佐,懇請丞相大人再給朕三年的時間。”
說著,他彎腰躬身到底,嚇得姬文光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那一身的老骨頭“咯咯”直響。他就算再多幾朝的元老,功勞再大,也是不敢接受皇帝陛下的這一禮啊!
當時陪著洛司澄一起出現在丞相府的是瑾瑞王爺風子辰,還沒有等到姬文光從洛司澄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就已經蹦躂到了他的面前,瞪著他就是一長串的話,褒貶不一,好壞參半,卻是將老成持重的姬文光說得神情茫然,冷汗淋漓。
最終他自然是沒有能夠告老還鄉,甚至還決定了只要皇上沒有放棄一天,那麼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