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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住口!”敏舒喝道,平日不曾如此,連說話都不會大聲,此時陡然發作著實不習慣,“皇上,臣妾的確是照著幾封信中的名字寫的。這些日子臣妾宮中人手不足,臣妾日日都要料理許多雜事。昨日忙得昏昏沉沉的,看見林康的名字,隔了十年,一時只覺得有些眼熟,也想不起究竟是誰了。一時糊塗,就把他寫進去了。”
敏舒一開口,蕊儀就暗叫不好。她不是不曾想過敏舒可能知道當中內情,她將仿冒的書信夾送進去時想著,要敏舒知道,定是不肯寫的。非但不肯寫,還會把信拿到李存勖面前。這樣以來她也達到了刺探的目的,而信的出處也正好安到福兒身上。
可是敏舒之前沒有把事情鬧出來,這讓她以為敏舒是不知情的,這才等到了今天在飲羽殿中對質。沒想到敏舒不僅知道實情,還在知情之下寫了,這天宮弄巧造成的疏忽也不知會不會再生出事端。
“一時糊塗?”誰知此時梓嬌尖聲開了腔,語中不無譏諷之意,“臣妾沒讀過什麼書,肚子裡也沒有幾位妹妹的文墨,不過也聽過一些前朝流傳下來的故事。有些人跟那些亂臣賊子有關聯,暗暗憐憫他們身首異處的下場,就想著法地明示、暗示,不弄出些波瀾,讓別人想起他們,是不會甘心的。”
“娘娘是說臣妾與林家有私?臣妾什麼出身,林家大小也是官宦之家,怎麼會和臣妾有私。臣妾也只是聽聞此事,當時究竟什麼情形,林家究竟如何勾結了契丹,更是無從知曉。就是林康的名字,也沒記清楚。既然如此,臣妾又如何會心存憐憫,請皇上明察。”敏舒跪在座前,目光堅忍,指著不遠處的銅爐道,“皇上若不信臣妾,臣妾願以死明志。”
“呦,你還來勁兒了。”梓嬌笑道,轉而看向李存勖,“皇上,既然她說是按信上寫的,那就再把那些信件看一遍。”
已經看了兩遍,斷不會有錯,這就是逼著敏舒去撞銅爐。眾人齊齊看向敏舒,敏舒目光冷冷地掃過她們,冷笑道,“皇上看到的未必就是臣妾看到的,信是福兒拿到集仙殿的,拿走時臣妾為防有失,親自點算了一遍,當時是沒有錯的。後來信到過瑤光殿,又交給貴妃,貴妃又交給了皇上,這當中究竟哪裡出了變故,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有嫌疑不假,可是福兒、貴妃還有皇后,就是把信取出來的趙公公,也一樣都有嫌疑。”
“你還反咬一口了?”梓嬌反應過來,怒不可遏,蘊溪在她身後輕喚了一聲,她才沒有發作。當下她冷哼了一聲,譏諷道,“瑤光殿裡幾十雙眼睛都看著,本宮和這宮裡的人自始至終都沒碰過那些書信半個指頭。”
“皇上,皇后所言不虛。皇上若不信,可以把當時在場的人都叫來細問。”蘊溪躬身道,她也是老王妃身邊放出來的人,李存勖一直對她頗為信任。
梓嬌處事多有不當,可是並不傻,這種一問便知的事情大可不問。李存勖擺擺手,對她們二人間的爭吵敢到厭煩,沒有說話,目光又落在趙喜義身上。他並不懷疑趙喜義,他想讓趙喜義指正另外幾人。
趙喜義立刻躬身道,“奴婢冤枉,皇上的書信是誰寫的、一共有多少封,都是記了檔的。奴婢是當著貴妃娘娘和福兒的面把信取出來的,當時就交給了福兒,奴婢不敢做手腳,也沒有機會做手腳。”他看向福兒,笑問道,“福兒,跟陛下說實話,這是不是實情?”
福兒頭頂發寒,難道她真的命該如此?不對,有些事情不對,她看向蕊儀就像看見了最後一道生機。她跪起身,拼了命地向李存勖蹭了過去,“趙公公先把信交給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才把信交給了奴婢。剛才奴婢也把信交給了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把信帶到這兒來的。皇上,是韓貴妃,是她,一定是她……”
“你胡說什麼,我姐姐怎會認識什麼大逆之人,十年前,姐姐也才十歲。她冤枉你,你也配被冤枉!”蕊瑤搖了搖李存勖的袖子,面色不善,但並不驚慌,“皇上,德妃姐姐所言不無道理,可是這也不能洗脫她的自己的嫌疑。”
蕊瑤知道此事與蕊儀有關,她怕的就是真在蕊儀身上搜出什麼物證。不過搜貴妃的身也沒那麼容易,有她在就更不容易。
“皇上,昭媛說的是,臣妾和貴妃妹妹都有嫌疑,福兒也有。可是臣妾敢以死明志,貴妃妹妹敢麼?福兒,你敢麼?”
這個伊敏舒,此事即使扳不倒她,日後也一定得想辦法除掉她。蕊瑤恨恨地想,目光忍不住剜了她一下,可是就是這四目相對的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敏舒懷疑的不是蕊儀,而是福兒,或者說是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