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東西找到了就好。”
梓嬌嘴角一勾,不依不饒地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只是不見了東西,在淑妃妹妹的箱子裡找到了,就算了。可是偏偏又拿上來一匣劣等貨色,這不就是有人想貪了那些好的麼?”
“難道我姐姐還缺你幾顆珠子不成?”蕊瑤冷哼一聲,委屈地看著李存勖,“皇上可要為姐姐和臣妾做主。”
“妹妹別急,貴妃也沒說是淑妃,也許就是哪個奴婢一時起了貪念。”敏舒勸解道,朝李存勖笑了笑,“要說這偷兒也是有心思的,不然也不會把東西放在貼了封條的地方。其實這也不過是幾顆珠子,可發生在淑妃妹妹宮裡就不大好了。妹妹可是即將誕育皇嗣之人,麗春臺今日出了偷兒,明日還指不定出什麼,在出了什麼事,傷了妹妹和皇嗣,就非同小可了。”
手指輕敲了敲桌案,李存勖眸光一沉,沉吟道,“淑妃有孕,多有照應不及,即日起,便再由貴妃主理後宮,賢妃協理。”她看向蕊儀,目光柔和,“淑妃還是靜心養胎吧。”
“臣妾謝皇上體恤。”蕊儀笑得一如平常,雖有不甘,可也知道這已是當下最好的結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待她料理好了眼前之事,再重掌後宮也並非難事。
“那臣妾和賢妃妹妹就勉為其難了。”梓嬌和敏舒相視一笑。
梓嬌和敏舒之間的勾當已昭然若揭,蕊儀當下也只能怨自己當初太過性急,眼看著她們從自己手裡奪走了主理之權,面上仍只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微微低著頭,決心再低一低頭,讓梓嬌先把這事放過去,“臣妾本不如貴妃姐姐,這回也落得清閒,日後就有勞姐姐了。”
年前不宜傷了和氣,李存勖滿意於如此結局,想讓此事就此了結,“既然是淑妃宮裡的事,還是交給淑妃處置。等查出了結果,再告知貴妃就是了。”
似是仍不打算善了,梓嬌狀似和氣地道,“既然妹妹身子不便,那還是應讓臣妾代為清查,免得妹妹動了氣,傷了身子。”她語聲一沉,說話條理井然,“這匣劣等珠子也是有出處的,誰拿它換了好的,也不是無跡可查。箱子既然早就貼了封條,可既然有人放了東西進去,封條還完好無損。定是有人寫了新的封條貼上去,上面的字跡也總能查出來。”
封條當然是後來貼上去的,之所以寫以前的日子,是怕萬一有人看到,看了上面的日子也懶得查驗,如今倒成了疏忽紕漏。蕊儀掀唇一笑,有些悲涼,“那姐姐就不必問了,這宮裡無論誰支了東西,都可以說是臣妾讓支的。封條上無論是這宮裡誰的筆跡,都可以說是臣妾讓寫的。姐姐只管說臣妾是以次充好,是那偷兒就罷了。”
“淑妃。”李存勖沉聲道,讓人扶她坐下,“貴妃沒這麼說,別往自己身上攬,事情總會查清楚的。”說這最後一句卻是看著梓嬌。
“妹妹別動氣,一定是那些奴婢手腳不乾淨。皇上,依臣妾看,既然事情已經鬧出來了,就索性說開了吧。”敏舒親手給蕊儀端了茶,放在她面前,“臣妾覺著此事並不難查,只需先把能出入後殿的幾個奴婢都叫來,問一問,準能問出些什麼。”
看來是不能就此了結了,李存勖笑容微冷,看著敏舒和梓嬌,輕輕一嘆,“有誰出入過後殿?”
“一直是萱娘和魚鳳管著的,還有些跟著辦事的人。”蕊儀淡淡地道,字是一個不相干的小太監寫的,那些劣等珠子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想必問也問不出什麼。如果梓嬌來橫的,跟她胡攪蠻纏,她也不是不會。她就不信了,存勖還能任由梓嬌將她們打殺了。
魚鳳和萱娘到前面跪下,詳詳細細地把各自的職責和出入後殿的情形說了一變,並無可疑之處。又叫了那些幫著挪動東西的太監、宮女,一一查問了,因都是同進同出,都能為彼此作證,也問不出什麼。
蕊瑤鬆了口氣,不屑地看了梓嬌一眼。梓嬌太不瞭解蕊儀,要是能在明面上查出事來,蕊儀也不會以一介女流之身,掌管韓家家業四年也沒被那些叔叔伯伯拉下馬。
一切靜觀其變,蕊儀冷靜地看著這一切,難道還能把他們都下了大獄,嚴刑逼供不成,“許真是忙亂中出了錯,還是留著臣妾自己問吧。”
帶著興味看向蕊儀,李存勖眼底裡閃過一絲笑,梓嬌挑事的本性難移,不過蕊儀總有辦法化解。他不打算點破梓嬌的意圖,只充當起了和事佬,“應是如此了,若是真有偷兒,還能把東西留在殿裡,等著你們抓?”
“哎呀。”敏舒忽然驚呼了一聲,“還有人進過後殿,妹妹可真是糊塗了,不是還有福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