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包含)
秋末的寒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水氣,零星的雪花似有似無地飄落在官道兩旁久候的人群中。這是這一年的第一場雪,還沒入冬,不是很冷,倒是平添了些意趣。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和開道的銅鑼聲,眾人翹首以盼,等待著大將軍李嗣源凱旋。
遠遠地望見旌旗上龍飛鳳舞的“李”字,城門上,李存勖低聲對趙喜義說了什麼,趙喜義朗聲報道:“大將軍凱旋,聖上親迎,百官隨行。”
李存勖率先下了城門,身後跟著敏舒和蕊儀,之後是李繼岌和李茂和幾位重臣。幾人穿過城下侯著的大小官員,在城門口站定了。李存勖一身明黃的龍袍,敏舒、蕊儀也按品階穿著宮裝,遠遠看去像從畫中行出一般。
李茂戰戰兢兢地看了眼他父皇,又看向這位兄長,有些討好地道,“皇兄見過大伯嗎?”
“見過。”李繼岌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應付了過去,他實在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李存勖聽見了,回過頭瞪了李茂一眼,“一會兒見了你大伯,好好磕個頭,以後跟在他身邊歷練。”
老鼠見了貓似的哆嗦著往後一縮,李茂害怕地答應了,蕊儀見狀,朝他笑了笑,伸手想幫他整整袖口,“來,讓韓母妃看看。”
又是一縮,蕊儀的手停在半空中,李存勖看了越發恨鐵不成鋼,索性不再理會他。李存勖往身後望了望,問蕊儀,“怎麼不見蕊瑤?”
“之前貴妃姐姐下了禁令,讓她在麗春臺休養。這幾天貴妃姐姐也病了,禁令也就沒有撤。”蕊儀淺笑著,話中帶了點醋味,“皇上見不著妹妹就跟失了魂似的,臣妾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你啊。”李存勖笑了笑,大庭廣眾之下,也有些不好意思。
梓嬌笑看著他們打情罵俏,蕊儀有孕必定加封,將來的位分必定在她之上。她往旁邊靠了靠,給他們多挪出些地方。
李嗣源一人一馬當先,在離城門百步的地方下了馬,百姓們早已聽說了他攻破汴梁,此時夾道歡呼,一時呼聲震天。虎步行來,李嗣源奉還御賜寶劍,趙喜義接了,他向李存勖行禮謝恩,“託皇上鴻福,臣幸不辱命。”他轉身接過一隻描金檀木盒,恭敬地奉上,“臣在梁宮的一口枯井裡找到了梁國玉璽,獻與皇上。”
“大將軍請起,朕心甚慰。大將軍和眾將士一路辛苦,朕定論功行賞。”李存勖親自扶他起身,握住他的手,朗聲對道旁重臣道,“朕有天下,由公之血戰,當與公共立。”
李嗣源明顯愣了一下,這番話在汴梁時李存勖已當眾說過一回,當時他就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回又在洛陽當眾講起。他誠惶誠恐地躬身道,“這都是為人臣子的職責,臣不敢居功,皇上不要折殺了臣。”
“大將軍不必過謙。”李存勖扶住他,笑道,“雖說自古出將入相,但朕還想讓大將軍掌兵,就兼封大將軍為中書令吧。”
一句兼封讓朝臣們臉色各異,沒有收回兵權,又封了高位,這無異於登天的榮寵。可是沒有封為太尉,又多少可惜了。
“謝皇上恩典。”李嗣源叩首謝恩,起身時又被李存勖握住了手,二人攜手入城。眾人簇擁著,面對這奇功偉業和突如其來的恩賞,縱使心思各異,面上也是一團喜氣。那些平日跟李嗣源走得近的此刻正是春風得意,笑著頷首受了那些恭賀。
皇上迎接的是功臣,皇妃要迎的自然是將軍夫人,敏舒和蕊儀見平都下了馬車,笑著迎了上去。敏舒熱絡地拉著平都的手,一陣噓寒問暖,她原跟平都並不熟絡,可幾個月沒見,又想打聽些汴梁的新鮮事,一下子倒問了不少話,難得的是還絲毫不顯生硬。
蕊儀跟平都一別不過月餘,不過在去興城之前,平都曾威脅過她,而後來又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們一直沒能有所交集。此刻她見了平都,心裡有些忐忑,不知平都還會不會折騰出些么蛾子來。但一想自己已然回了宮,她再想做什麼事來威脅自己,也不大能了。
“夫人隨大將軍征戰,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讓我們這些宮中婦人好生佩服。夫人什麼時候跟我們講講,這戰場上究竟是什麼樣?”敏舒笑問道。
“我一直在魏州等著大將軍,並沒上過戰場。”平都笑了笑,讓她碰了個釘子。
“夫人累了,該多休息,姐姐就別拿這些話煩夫人了。”蕊儀搖了搖頭,暗示敏舒不必急於一時。平都在宮裡人緣不錯,這些日子定是經常走動,不如等她開啟話匣子的時候再問,也能給眾人增添些茶餘飯後的笑談。
其實敏舒問得太過刻意了,隨便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