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甚變動,只是外面貼的一些年畫換了更鮮豔的顏色。
“都弄清楚了?”蕊儀微微偏過頭,這幾日沒那麼冷了,趕著日頭好的時候,她就出來走動走動。
萱娘低著頭,低聲道,“這幾日夫人就在這時辰出來,身邊只帶著韞杏。娘娘可以和她說幾句話,只是不能停的太長了。”
自從發生了夜明珠的事,就一直有人暗中留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這當中有梓嬌的人,也有李存勖的人。怕李存勖猜疑,蕊儀一直不敢明著見平都,這幾日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叫李嗣源回洛陽的事,萱娘和魚鳳都不知情,自然也就不知蕊儀要對平都說什麼。不對萱娘說,是不想多一個人知道那段過往。而不讓魚鳳知道,是因為魚鳳在李存勖眼中已是一步明棋,魚鳳一動,兩邊就都說不清楚了。
“福兒如何了?”蕊儀放慢了腳步,還沒看見平都的影子。
萱娘笑了一下,“娘娘妙計,如今福兒已如驚弓之鳥,事事都疑神疑鬼的。再過些時日,裝神弄鬼地演上一場好戲,不怕她不招。”
“看好了她,我怕貴妃她們會殺人滅口。再給莊子上傳個話,把劉老漢送到別的地方藏起來。”望見了平都,蕊儀快步向前,“夫人皮袍上的花真好看,定是出自韞杏姑娘的巧手了,萱娘,好好問問怎麼繡的。”
萱娘應了一聲,向平都拜了拜,也不管韞杏願不願意,就把她拉到邊上說話去了。平都上下打量了蕊儀一通,見她面色紅潤,穿著上半點不差,略有些訕訕的,“看來娘娘自有保全之道,我的力氣還沒使對地方。”
“從沒想過,夫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蕊儀客套了一下,四下無人,她也可以放肆一下,“不錯,我和夫人都與他有緣,可是我也說過,我和他如今只剩下一些比平常好一些的交情了。夫人與其與我糾纏,還不如和他府裡幾位如夫人糾纏,還不如留著功夫留住他的心。”
“你如何得知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為難你,不是因為這個。別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你越過的不好,他就越會和皇上離心。若是因為皇上,你再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說他會不會帶兵衝進宮來?上一次若不是有李繼岌,他一早這麼做了。”平都輕輕一笑。
“你想當皇后想瘋了吧?”蕊儀冷哼了一聲,“想當,也得活著,有性命在才行。”
“為何?”平都淡眉一蹙,眉宇間不是擔憂,而是幾分期待。
蕊儀一手撫著她皮袍上縫的花,裝成欣賞的樣子,壓低了聲音,“他滯留魏州多時,皇上想讓他回來過年。他不回來,便是抗旨。可回來,也不能就這麼貿然回來,還是先上個摺子,跟皇上解釋幾句。把誤會說開了,再回來。”
李存勖要擺下的是鴻門宴,按理是不能來的,可他們二人的關係並非如劉邦、項羽。李嗣源不可能永遠呆在魏州,早完有回洛陽的一天。既然橫豎都得回來,就得說清楚了再回來。
“看來皇上是有旨意了。成,我幫娘娘代這個話。”平都淡淡地一笑。
“又想糊弄人了,是不是?”蕊儀拽住她的袍角,警告道,“就算到了兄弟鬩牆的一天,他如你所想帶兵入了宮,也未必有勝算。他心裡最盼望的就是兄友弟恭,他真的能對兄弟下手?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何況皇上和申王也都是驍勇的戰將,更不用說,既已為天子,便在正統上佔了上風。到時候,不管誰勝了,其實都是兩敗俱傷,而究竟傷了的是誰,又有誰能知道。”
“我會轉告他的。”平都笑著輕輕拍落她的手,“只是有時候與其憋屈的活著,還不如魚死網破。我相信,我的夫君也會做此想。”
“你……”蕊儀想叫住她,被趕過來的萱娘打斷了。
“娘娘不是說不能引人注目麼?”萱娘扶住她,她不知原因,只知道李存勖不讓她和平都親近。
蕊儀點了點頭,“回去讓魚鳳過來一趟,有些事要讓她做。”
回到下步輦的地方,小太監們連忙伺候著,順喜在旁邊乖巧地道,“娘娘,韓大人奉旨進宮看娘娘,已經到麗春臺了。”
順喜是個乖巧的,有他在麗春臺以來,一直沒出過亂子。蕊儀的湯藥、衣食都由他經受,蕊儀的胎也一直安安穩穩的。可是他依然是李存勖的眼睛,要不也不會指了名的讓他過來。
蕊儀笑了笑,“是皇上體恤本宮,本宮過會兒就去給皇上謝恩。你這猴崽子,可把韓大人安置好了?”
“都好了,娘娘放心,正在廳裡烤火、品茶呢。”順喜眼巴巴地跟著。
“那本宮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