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重新啟用郭大人啊。而且劉梓嬌還打算把蘊溪許配給郭大人的三公子,就是最不成器的那一個。”蕊瑤不滿地看著她,有了身孕的女人,真的就把旁的要緊事都拋諸身後了,“皇上說的事一日不平,皇上就要倚重郭大人一日,還有申王,都不是好招惹的。”
言下之意,是越早了結此事越好,蕊儀眼露悲涼,“你以為皇上只是想讓他回來?”
“不就是卸甲罷兵,領個虛名做些閒散的事麼?大哥哥征戰一生,也該歇歇了。大不了,掉了腦袋,他一生殺戮這麼多,也賺了。這些都跟咱們沒有關係,可姐姐若不這麼做,皇上第一個就要懷疑姐姐和他藕斷絲連。”蕊瑤苦口婆心地勸道。
“他好歹跟我們相識一場,也幫過韓家,就算沒有這些,他只是一個熟人,你又怎麼能說出這些話?他一個人沒了性命,他的兒子呢,他的妻妾呢?”說到此,蕊儀也是無計可施,她不這麼做,那韓氏一家老小又該如何。
“姐姐,我的好二姐。”蕊瑤用力一拍腿,愁眉苦臉地道,“他沒了,還有平都郡主,她會保全他的兒子和家小的。若是你不寫這信,你、我還有父親和兄長的性命,又有誰能顧全?”
對了,還有平都,平都那麼在意嗣源,又豈會讓他有性命之憂,此事尚有迴旋的餘地。蕊儀點了點頭,“我寫就是了。你給父親傳個話,看看郭大人那兒能不能阻上一阻。”
蕊瑤鬆了口氣,又說了幾句,見蕊儀提筆醞釀寫信,掩上門悄悄地回去了。蕊儀一連寫了五遍,才勉強湊出一封像樣的。她知道李存勖即使說了不管,也會看這封信,也不敢在信中有何暗示,只是言語間畢恭畢敬的,說了一大通的官樣話。她對嗣源從不如此寫信、說話,嗣源看了,一定能看出當中蹊蹺,餘下的,她得再暗示平都一番。
“魚鳳。”蕊儀封了信,喚她送出去,她特意讓魚鳳送信,就是想借著這層關係,讓李存勖覺得她有辦法辦成此事。她又讓萱娘看看福兒再做什麼,知道福兒已經睡了,就批了件墨色的斗篷,和萱娘出去了。
萱娘挑著一盞宮燈,另一手扶著蕊儀,“牢裡已經打點好了。滿月這些天只是瘦了點,沒受什麼委屈。娘娘慢著點兒,別滑了腳。”
暗夜中蕊儀點了點頭,手上多用了些力道。關著滿月的地方是一間破敗的宮室,旁邊的幾間裡另關著別的犯了錯的宮婢。因不是專門設的地牢,倒是要乾爽些,只是這樣的天,單憑一層稻草,和一床破了洞的薄被,是如何也抵擋不了嚴寒的。
守夜的宮女已經五十多歲了,看是白日打點過的人來,連著打了幾個哈氣,開了門,揉了揉眼睛就回位子上繼續打瞌睡了。萱娘扶著蕊儀進去,自己守在門外。
“滿月。”蕊儀輕喚,那邊滿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你受苦了,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娘娘,奴婢沒事,奴婢挺好的。”滿月紅著鼻子,哆嗦著上前,扶著窗框。
蕊儀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沉沉地嘆了一聲,“幹嗎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她們對付不了我,就只能收拾你了。若不是皇上心裡明白,你此刻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奴婢沒想這麼多,奴婢只是不能再讓娘娘跪在地上了。娘娘沒有錯,自然不會退讓,那貴妃娘娘又不肯善罷甘休,再僵持下去,只能讓小皇子遭罪。”滿月嘆了一聲,笑了笑,“看著娘娘和小皇子一切都好,奴婢的罪也沒白受。”
“你可知道,那日稍有差池,要是貴妃咬定了你是受我指使,你也會連累了我?”蕊儀別開眼,沒有怪她,只是想問一問。
“是啊,奴婢也會連累娘娘。”滿月反應過來,很是懊悔,恍然目光又忽然堅定起來,“那奴婢就一頭撞死在殿內,讓貴妃無法再追究。麗春臺出了人命,皇上也就不能不管了。”話音未落,她竟釋然地笑了。
“你這傻丫頭,我謝你還來不及,不會怪你的。”蕊儀有些哽咽,“你啊,做事情總是沒頭沒腦的,好不容易懂得動心思了,卻又是這般……”
滿月扶住她,搖了搖頭,淚水奪眶而出,這也許是她們主僕間的最後一面了,“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會想法子把奴婢救出去的,奴婢還要伺候小皇子,給小皇子做衣裳、燉醬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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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章 誘殺(中)
(已修改)幾日後便是年節了,自梓嬌主理後宮以來,很多事似乎都有了新的章程,一向不理事的敏舒也出來幫她張羅,一時間宮裡井井有條。年節上的東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