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膚如凝脂,滑膩柔軟,抬眼深深地望著淑懿,終於萬分不捨得鬆了手,折身負手而去,一壁吩咐素秋道:“去拿些上好的金瘡藥來,為格格敷上。”
淑懿福身謝恩,康永成和素秋不約而同地先向淑懿告了退,才隨著順治離開。淑懿見順治的背影漸漸遠了,才慢慢起身,而後,望著枝頭的榴花似火,緩緩地笑了。
順治不會知道,董鄂府多年來精心培養的奴僕,都被鄂碩疏通關節入了宮,素秋和康永成,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當然,為鄂碩出這個主意的,也是淑懿。
午後的複選,由素秋姑姑來傳皇帝和太后的旨意,考校題目是抄錄《女則》一遍。聖旨一下,有人驚詫,有人慶幸,有人失落,淑懿抬眸,看著碧藍的天際中,鴿子的白羽若隱若現,她可以確定,這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她已經穩穩當當地踏出去了,董鄂家庶出格格的身上,已經插上了助她飛翔的翅膀。
淑懿自幼擅長書法,連費揚古的篆書,都是她教的,她抄完了《女則》,沉沉地吐了口氣,只覺這大半日身心俱疲,須要在園子裡散蕩散蕩。
往日隨著愛新覺羅氏入宮時,也曾遊過一兩回御園,淑懿記得浮碧亭周匝古木參天,陰溼翠潤,景色最是宜人,便一徑往浮碧亭走來。
春末夏初的時節,暑意漸生,通向浮碧亭的甬路邊上植著薔薇,挨挨擠擠的葉子上,打滿了花苞,深粉,淡紅,粉白,一粒粒明珠似的,亦如天幕上綴著的迢迢遠星,一蓬一蓬的香氣從蔥蘢的花樹裡沁出來,瀰漫在空氣裡,薰人慾醉。
淑懿拿出泥金芍藥紈扇,悠悠地走著,那密密層層的薔薇如半堵花牆,隔斷了視線,似有女子之聲,隱隱地從花牆一側傳來,淑懿禁不住放慢了腳步,側耳細聽。
“什麼?那狐媚子竟有這等本事?還未進宮就與皇帝私會?”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絲毫不知收斂地刺進淑懿耳鼓。
“姐姐當心隔牆有耳,本來柔華格格暗地裡作了功夫,想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