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事故,才放棄了他的籃球生涯)聯絡在一起;但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彷彿閃耀著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我甚至感覺,自己必須抬頭仰望,才能看到他那高聳入雲的臉龐。
可是,很快的,這光芒就黯淡下來;我聽到那位老人又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但是,我們為了適應那些網路牌手,已經耽擱了七年;我們白白浪費了七年的時間,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夠資格加入我們的年輕人!我今年七十八歲;除了討人嫌和詹妮弗小甜心之外,最年輕的巨鯊王是鮑牙,可他也有四十六歲了……我們都老了;我們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所以,發掘任何一個有天賦的新人牌手,就成了所有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尤其是,一個像斯杜·恩戈那樣天賦極高的牌手。”
說完這句話後,道爾·布朗森笑眯眯的看向我;我想,任何一個牌手,能得到他這樣的褒揚,都會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可我卻依然心如止水的搖了搖頭:“對不起,道爾·布朗森先生……可是,正如我對陳大衛先生說的那樣,我並沒有做職業牌手的打算。”
“我知道,從剛才你拒絕我打賭的提議時,我就看出來了。”那位老人伸出他枯樹皮般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膝蓋,“你有斯杜·恩戈那樣的天賦,卻是一個完全沒有賭性的人;這很令人驚詫。但是……”
他似乎在這一刻回憶起了什麼,有些不堪重負的搖了搖頭,他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起來:“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是為了玩牌而玩牌;一開始,我們只是想要透過玩牌這種手段,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可是,到了最後,我們都會忍不住的,全情投入到這項遊戲裡;它有一種神奇般的魔力,可以讓人用一輩子去愛它。”
“也許吧。”我不置可否的回答。
道爾·布朗森又搖了搖頭;他突然問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像你這樣沒有賭性的人,怎麼會認識冒斯夫人,又怎麼會和她打賭?”
這個問題,就像疾馳中的列車,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一樣,讓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我甚至還傻呼呼的問道:“冒斯夫人?”
“你敢和她打賭,竟然還不知道她是誰?”那位老人在看到我搖頭之後,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這輩子,在牌桌上我只服過兩個人。一個是斯杜·恩戈;另一個,就是章尼·冒斯先生;也就是……”
道爾·布朗森對著外面努了努嘴,“她的丈夫;但我敢說,如果她們兩個對賭的話,最後的贏家,一定不會是章尼·冒斯先生。”
如果阿湖在這裡,以她那種追星和八卦的性格,肯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個明白;可我不是阿湖,斯杜·恩戈;章尼·冒斯……他們離我實在太遙遠了;我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把我和冒斯夫人打賭的經過說了出來。
“那麼,你不介意讓我也看看這把牌吧?”那位老人問。
“當然。”
全世界範圍裡,論及看穿人心的能力,道爾·布朗森如果自認第二,恐怕再沒有任何人敢認第一。我站起身,想要去冒斯夫人那裡借一副撲克牌。可就在我掀開布簾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站在那裡。
因為我看到了——阿蓮。
是的,站在櫃檯前的那個女孩,正是阿蓮。她正用一種渴求的眼神,看向冒斯夫人;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她面前的櫃檯上,擺放著幾根項鍊、幾枚戒指、耳環,還有一些其他的首飾;我注意到,除了那枚鑽戒外,她的身上再沒有任何其他飾物——它們都已經被擺放在櫃檯上了;白色、黃色、甚至還有綠色和藍色……這光澤交織在一起,給我以極度的視覺衝擊。
可冒斯夫人卻並沒有看向那堆首飾,她只是緊緊的盯著阿蓮,報出了一個價格:“我只能付您四千美元。”
“可是……我買它們的時候,花了一萬六千美元。”
冒斯夫人依然平靜如常的回答:“這裡,是拉斯維加斯,你可以去任何一家別的當鋪問價,所有人都只會給您這個價格,甚至更低。”
“那……真的不能再多一點了?”
如果站在布簾邊上的人不是我的話,那他一定發現不了,冒斯夫人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勝利表情;我聽到她用尖銳的聲音對阿蓮說:“嘿!小女孩,看在你是從神秘東方來到拉斯維加斯的份上,我再給你加上五百美元;就這個價,不能再多了。”
阿蓮還有些猶豫,但我知道,她會接受這個價格……當然,那是在我沒有出現的情況下。
可是,我怎能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