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的。”
“不,我要留下!”我強烈拒絕,此時此刻,我絕不允許容珞離開我的視線。
大叔也過來勸我:“藥叔自有他的道理,姑娘還是先出去吧。”
“說不要就不要!”我很堅決,躲開大叔,退到容珞身邊,懇求大叔,“大叔,就讓我留下吧。我不想……他……”
賴在門口遲遲不走的某大媽問道:“我說姑娘啊,他是你誰呀?我們這兒可沒人敢不聽藥叔的話。”
“他是我男人!”我忍無可忍,放聲吼出,“這樣行了吧。”
“行。”某大媽心滿意足地飄走了。
屋裡的大叔和藥叔一時愣住了,他們應該沒見過如此豪邁、如此沒下限的女人吧!其實,我只是不想再聽無聊的羅嗦而已。
“那我們就開始吧。”藥叔用剪刀麻利地剪開容珞的衣服,同時對我說,“姑娘,要是等會兒看不下去,就閉眼吧。”
我還沒徹底理解藥叔的意思,容珞的傷口就在我的眼前。那是比兩天前更為慘烈,箭傷半紫半黑,還陸續有黑血湧出,甚至還有些化膿。我嚇得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大叔見了,打算掩住我的雙眼,卻被我攔下:“讓我看!”藥叔一聽,回頭看了我一眼,貌似笑了一下又回過頭繼續治療。
眼見傷口被割開,眼見黑血橫流,床單一片狼藉,地面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我沒記錯,藥叔從頭到尾沒有用過麻醉類的藥物。這該有多疼?但是,他應該感覺不到吧?每一刀像是真實地劃在我心上,我卻堅持看到最後。
傷口包紮完畢,藥叔給容珞服下一枚藥丸,洗淨滿是血汙的雙手:“姑娘,他中毒了是嗎?”
“是。”我差點忘了容珞之前中毒的事,以為血止住就萬事大吉。我錯得太離譜,“寸心噬。容珞說,這毒是寸心噬。”
“寸心噬!”藥叔的眼神忽而驚懼,擦手的布也失手掉在地上,面色凝重,默默說道,“阿崇,你先出去一下,別讓任何人進來。我有話要問這位姑娘。”大叔聽了,馬上點頭出去,不問原因。
藥叔神色嚴肅,指著容珞:“他到底是誰?”
“他……他……是容珞。”我明白藥叔的意思,但在這人人祈求平安的世外小村莊,我無話可說。
“好,我不勉強你。”藥叔也明白我在裝傻,“可以說,寸心噬無藥可解。”
“什麼!”我最不願聽到的,便是無救的斷言。
“寸心噬乃我師兄蒼朮所制,只有解方,沒有解藥。”藥叔見我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一頭澆滅,“師兄早已失蹤多年,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會將解方告知予你。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苦笑著輕輕搖頭:“要我死心?這怎麼可能!他不能夠有事。”
“姑娘請放心。老夫雖不知解方,但也知如何延緩毒性發作。”藥叔的微笑透著詭異,“他內力深厚,撐個十年八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十年八年?那以後呢?”
“以後?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藥叔收拾藥箱,“小姑娘,人命由天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執著。
☆、何必徒有情
十年?八年?那以後呢?我凝視著那張蒼白的臉,反覆想了無數遍,依舊無果。十年後,我還活著吧?十年後,他還活著嗎?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這眼前之人將化為一座墓碑。若他執意有所圖謀,也許連塊碑都……
藥叔說,中了寸心噬的人不會立即毒發,除非施用內力。回想起那日的事,他明知此毒會未及性命,竟是為了我們而發動了封嶽壁,因此萬劫不復。他可以出賣所有人,也能為所有人豁出性命。難道他僅僅是為了玩弄我們於股掌之間嗎?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損人傷己也在所不惜嗎?
現在的他,若要想再活個十年八年,就不能再用內力。如果一定要用,也不能超過三成。這樣的他,是否已是廢人一個?我想,他並不是如此安分的人。依他的野心、他的性子,當真還能有十年?
淚水在不經意間流下,我全無意識到自己哭了,只是斷斷續續想著獨自留在這過去的以後。忽然,臉上感覺到被觸碰的溫涼,驚得往後傾。這才下意識地抹去眼淚,見他已經清醒。
“你怎麼又哭了。”容珞比我先開口,一早就把我看穿的他,想必也明白我在想些什麼,“也許我知道,我不該問。”
“你為什麼救我……們。”我不想自作多情,他沒有說過,我也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