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執掌門派,桐山必然會陷入江湖紛爭。”
“你不是說閒雲野鶴麼?”我不解。
“若身為掌門,就必須擔重任,賦門派以尊嚴,予門人以安定。這些,都不是閒雲野鶴之人可以做到的。身居其位,就不得不謀其事。”葉寧的語氣變得沉重,注視著我的雙眼,“你懂嗎?”
“我懂。”我輕笑點頭,“可是,你明明知道,雲笙之所以答應當掌門,是因為恨,而不是什麼壯志使然!”
“這個,我當然知道。”葉寧的笑不以為然,似曾相識,“總有一天,雲笙的恨意會消去,必然成為一位真真正正的掌門。”
“那現在呢?”也許他說得對,可那畢竟是沒有期限的以後。
待紅日完全落下,葉寧才發話:“憑我之力,可保門派上下安然,如此便可。平淡也無妨,現今保護著你們,也不是綽綽有餘嗎?”
“江湖之色,瞬息萬變,就猶如這天邊殘霞。”我凝望著夕陽餘下的紅暈,把看武俠小說的心得脫口而出,“世風日下,弱肉強食,很多事情是避無可避的。也許你真能等到雲笙恨意消散,也許什麼也等不到。”
我可以想象葉寧神色的驚詫,轉身向著來路,歸去。
☆、神似並無他
天色漸暗,我與葉寧在頭更過後才下了南嶺。一路旁若無人,交談甚歡。和他在一起,幾乎沒有相隔千年的落差,如是相識久遠的朋友。他與雲笙、襲陽、陸川生,甚至是容珞,都完全不同。他是真倒蕩瀟灑,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快走到庭院之時,我忽然聽到久違的聲音:“小闕。”回頭一看,竟然是襲陽,他從御天門趕來了。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一無所獲。
不知什麼時候,陸川生從暗中竄出:“小闕兒,襲陽都到一個時辰了。你上哪兒去了?我們可擔心得很。”當他一發現站在我身旁的葉寧,馬上態度惡劣,“原來是你呀?居然敢拐帶……”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在一米七又被人無視之後,襲陽的目光如一柄利劍盯著葉寧,時不時掃向我這邊。
“我……”我啞口無言。襲陽的眼神太過嚇人,跟那羅剎鬼婆年段長沒差啊!
葉寧倒是淡定非(提供下載…87book)常,只是揮出右手,擺了擺:“時候不早了,在下先走了。”面帶僵笑,邊說邊後退,然後就一路小跑不見了!
“哼,小人!”陸川生氣憤依然,依我看,他是打翻了醋罈子。
從旁不語的雲笙略顯擔憂:“小闕,你們相識不過數日,怎會如此熟絡?”其實,不論葉寧對他再如何禮待,雲笙也難以很快信任他。
襲陽在側,我很難把“似曾相識”這四個字說出口,只能換一種方式:“我也不明白,有句話不是說一見如故嗎?”不由得把葉寧和襲陽作對比,既然不同的兩個人。我與襲陽只可結義,卻不可交心。
“話雖如此,但也因人而異。葉寧此人,並不簡單。”襲陽的直覺沒有錯,葉寧這樣的人確實少見。
“是不簡單,確也難得。”我平心而論,不管旁人是否認同,“以他的才華,竟能此般淡泊。”
“你錯了。”襲陽一口否決,絕無留情面,“問題就在這裡,他並非池中之物,又怎會甘心屈居於一個小小桐山派?他不是沒興趣當掌門,而是根本不屑當這個掌門!”字字鋒芒。
我笑著搖頭:“他不是這種人,我肯定。”
“隨便你。”襲陽看也不看我一眼,邁步離開,“總之日後見分曉!”陸川生出面攔阻,亦被他直接推開。
陸川生幫著襲陽,像個更年期婦女對我苦口婆心:“小闕兒呀,你何必為了一個葉寧惹襲陽生氣呢?我們認識的時間可長多了,還一起同甘共苦啊!你看那個葉寧根本什麼都沒做過。”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面露焦慮,“小闕兒,你該不會對他……有什麼意思吧?”
“胡說八道!”一米七果然又在自我腦補了,我即刻反駁,“我還覺得你對襲陽有意思呢!”
“蘇小闕,你這話太傷人了!”陸川生氣得滿臉通紅。不過我欣喜的是,他終於喊我全名了!
雲笙見情況不對,馬上好言相勸:“大家都是朋友,生氣歸生氣,千萬別記在心上。”這句話還像個和事老,但是下一句就亂套了,“不管誰對誰有意思,作為朋友,都應該祝福,不是嗎?”
陸川生氣得說不出一個字,著手指著雲笙:“韋雲笙,你給我走著瞧!”走幾步路就回頭指一次,還差點被石頭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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