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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道,“菱兒,菱兒,母后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剛才下朝後朕來與她說話,她還說想要看著朕做父親,能不能也有個父親的樣子,別與父皇一樣只是一味地寵著,怎麼會這麼片刻的功夫,人就沒了呢?菱兒,早知是今天這樣,當初朕就好好留意著,總也不能讓你腹中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總算也讓母后見過自己的孫子了。”阮黎望悲慟之下,幾乎是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

喬羽菱聽了更是哭得幾乎說不出話,只是也握緊了阮黎望的手,斷續地哭喊著,“萬歲爺,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沒能保住太后娘娘的龍孫。”

蘇悅菡雖說被他們哭的心中也是發酸,可是眼前這話實在是越說越不像樣,一邊的吳熙妤聽著眉頭早就都擰成了個疙瘩。蘇悅菡趕緊打斷道,“皇上請節哀,太醫說了,母后走的時候很安詳,想來只是想念先帝,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先帝了,母后和先帝如今也總算能團圓,皇上再難過也該為他們高興,更該為他們也為天下保重龍體啊。”

阮黎望這才又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悅菡,抽泣著說,“父皇與母后團圓了,那朕要怎麼辦?他們怎麼就都這麼狠心地拋下朕呢?”

蘇悅菡被阮黎望哭得心酸,再又想起一早間太后最後與她說過的那些話,早是就喉頭哽塞,眼淚也是順著臉頰倏倏而下,這會兒便也忍不住對著阮黎望伸出手輕輕地拍撫著他的背說道,“皇上,母后和先帝即便是在天上,也會一直守護著你的,他們怎麼捨得拋下你呢?”

阮黎望鬆了拉著菱兒的手,一邊胡亂地抹著自己的眼淚,一邊也伸手去給蘇悅菡擦眼淚,嘴裡說道,“小荷,在這世上,朕如今就只有你了,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蘇悅菡狠狠地點頭,阮黎望順勢用力把蘇悅菡一拉,緊緊地擁進了懷裡,哽咽道,“小荷,你答應朕,永遠不會離開朕,不然朕在這世上就真的孑然一身,再無依靠了。”

蘇悅菡也伸手環住了阮黎望,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又真心實意地擁住他說,“皇上,臣妾會陪著你的,一直陪著你。”

這一刻,彷彿身邊所有的人都不復存在一般,阮黎望的耳朵裡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動靜,只是攬住了臂彎裡的人,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那特有的讓人心神安定的味道,倚在她的肩頭,像是依靠住這世上最後的一點指望,無聲地卻又肆無忌憚地哭泣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那麼傷心而無助。

蘇悅菡懷抱著手臂中因為啜泣或是因為太過悲傷而輕輕顫慄著的身體,像個母親般,一下下地拍撫著他的背,輕喃地安撫著,直到阮黎望終於平靜了下來時,厚重衣裳的肩頭,卻感覺到一片涼涼的溼意。那溫熱的淚水,終於浸透層層衣衫時,早已變得冰冷。阮黎望抬起頭的那一刻,蘇悅菡不自覺地有些瑟縮。為阮黎望把微微散亂的鬢髮縷好,蘇悅菡站起身道,“皇上,各宮現在都在等您的旨意為母后發喪呢。內務府和禮部的人臣妾也讓在外邊候著,隨時等著您的差遣。”

阮黎望用力地吸吸鼻子,抬眼看著蘇悅菡說道,“小荷去安排吧,朕實在沒心思想這些,朕只記得母后說過喪禮不要太隆重,與父皇合葬在一處就好。”

蘇悅菡點頭應道,“臣妾遵旨。”看著阮黎望又哀傷地扭回頭去注視著太后毫無生氣的臉,似是又要落下淚來的樣子。抬頭看了眼吳熙妤,才要開口,想了下卻又轉頭對喬羽菱說道,“菱兒,你扶著皇上先下去歇著吧,安慰著些別讓皇上太過悲慟,傷了龍體。”再又吩咐讓人找了太醫跟著阮黎望一起回去給他瞧著些,別讓他身子上再有什麼閃失。

送走阮黎望,蘇悅菡便跟禮部和內務府的人開始為太后治喪的事忙碌。

原本冊封的儀式是一早的事,只是等著蘇悅菡全都安排好了太后的喪禮,卻已經是過了晌午,哪還有心思用午膳,靈堂擺好,依制是要有人嬪妃守靈的,只是一早的冊封儀式卻沒有完成,此時阮黎望後宮之中能算的上有名分的卻只有吳熙妤一人。看著恍恍惚惚地跟著自己一上午的吳熙妤,蘇悅菡也有些心疼,她才是入宮沒幾日,甚至跟太后說的話也沒幾句,此時卻因無人能替換,怕是要給太后守靈守足三日了。可是吳熙妤這會兒便已經是滿臉的倦容,蘇悅菡卻也並無它法,只得無奈道,“妹妹先去將就著吃些東西,稍事歇息一會兒吧,這幾日母后這邊就靠著你了。”

吳熙妤雖天真懵懂,但是宮裡的這些事卻也是知曉的,默默點了點頭,原本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卻只是動了動嘴唇,就一轉身跟著宮人回宮用膳去了。

蘇悅菡再去看望阮黎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