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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痛感覺。

那不同於對白雪卿的痴迷和愛戀,卻彷彿埋在她的骨血裡。明明他才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幽蓮宮主,卻為何在她的世界裡,他始終只是那個紅蓮般纖柔,會在指間結出蓮花、笑容溫暖的夜哥哥。為何如此害怕這樣的他會受到傷害。

似乎想到了什麼,拓跋蓮尋到麝夜的腕,而後伸出纖指輕輕釦上,指上的觸感卻將憂愁籠上了她的眉宇。

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了嗎?

淚還來不及落下,掌中的腕一翻便將她的柔荑握進了他骨節分明的掌,又被他牽引著遞於薄唇間落了輾轉纏綿的吻。她沒有拒絕,由著他的動作,而後努力掩飾眸中泛起的晶瑩。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他的聲音因內力的流失而變得虛浮,卻溫暖得勝過了山谷裡初升的暖陽。那薄唇微彎,如蝶瓣撲閃的雙睫緩緩睜開,露出宛若深潭的眸,只一刻便沉落進漆黑的眸中,與他一道萬劫不復。

“怎麼會?蓮兒答應過夜哥哥的,不記得了嗎?”彷彿害怕那眸中的悲傷變得更深沉,拓跋蓮一面說著一面回握住他的掌。

因覺到她掌心的溫暖,他唇畔的笑意又深了些。他撐著床沿欲坐起身來,拓跋蓮便忙起身去拿軟墊,卻被腕間的力道阻止了動作,於是回過頭微笑著看他,才一觸碰到那雙眸,一顆心便柔軟下來。

理了理衣裙重新坐回床沿,還未坐穩便被他擁進了懷中。他的胸膛比記憶裡寬厚了許多,畢竟不再是那個纖柔少年。於是伸了手更深的偎進他懷裡,烏髮絞著她的髮絲垂落至耳畔,攜著空氣裡些許涼意,更突顯他懷抱的溫暖,如記憶裡那樣溫暖。

還記得兒時的自己總是賴在他懷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喚著“夜哥哥……”,他卻也彷彿不膩,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應著,直到她因為他的懷抱太舒服而困得迷迷糊糊,他才紅了臉在她耳畔輕輕呢喃:“以後公主陪麝夜去天山好不好?”她便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有些好奇的問:“去天山做什麼?”“聽說那裡有最美的日出,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那時的她早閉了雙眼,貪婪嗅著他身上的氣悉,又哪裡看得到他眼裡的期冀。只是惱他擾了自己的好夢,有些不耐煩的應付著:“日出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夜哥哥去……蓮兒就去……”

似乎還沉浸在回憶中,拓跋蓮緩緩抬起頭與他對視,又忍不住伸出手至他眼角,想要替他抹去那滴淚:“蓮兒答應過夜哥哥要一起去天山看日出的。”

終於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眼眶裡那不斷凝聚的淚滴,想要低頭掩飾卻被他拉近了距離,直到唇瓣相觸。唇上的纏綿卻讓她的心加劇了疼痛,淚水便從眼眶裡滑落,而後將她的心淹沒。

“我們明天就去看日出好不好……”她在他耳畔輕語,那聲音是微笑的,卻不敢讓他看到眼中氾濫的淚水。

“好……”他將腦袋擱在她肩頭,聲音又虛浮了幾分,剛才的吻似乎耗費了太多的力氣。

拓跋蓮有些擔憂的扶著他躺下,將錦被重新掖好後又尋到他的掌握上,輕柔的於他額上落下一吻,那雙睫已如蝶瓣撲閃,握著她的掌卻不肯放開。

“夜哥哥再睡上一覺,蓮兒就在這兒陪著你,天亮了我們就一起去看日出。”彷彿怕驚擾了他的美夢,拓跋蓮連說話聲也儘量放得輕柔。

躺在床上的人才終於應允般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而清淺。

這一夜很漫長,拓跋蓮在紫檀木桌上攤開一張宣紙,又提筆沾了墨便在紙上勾畫起來,直到完成最後一筆,天際才泛起了魚肚白。

清晨的輝光劃破天際,只在一瞬間便鋪滿了天地,耀眼的光芒將峰頂相偎的身影籠入無數細碎金銀一樣的晨曦中,彷彿一尊已在峰頂佇立了千年的雕像。

看過無數的夕陽才會懂得朝陽的希望與美好,這許多年縱使麝夜一直住在天山上,卻從不曾仰望天山的朝陽,只因多年前與她的那個約定。

這一世虧欠他真的已太多。拓跋蓮這樣想著,又低頭俯視她懷中的面容,目光便與他的雙眸絞在一起,原來他的眸子在初升的陽光下是溫暖的。如此對視,唇畔不自知的就彎了起來,伸手替他理順被山風拂亂的髮絲,如雪的肌膚便自他微敞的領口隱隱現出。怕他受風著了涼,於是又伸了手去攏他的衣襟。帶著暖意的觸感攀上她的指間,目光卻觸到一顆梅花痣,正生在胸口的地方。還記得那個人的胸口也有同樣的一顆梅花痣。

夫人,蓮兒終於沒有辜負您臨終的囑託,只是您的兒子雖沒有互相殘殺,卻因我而落到這般光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