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額頭,一壁廂的朝旁邊看,見我開門,也顧不得禮節,一閃身進了屋,“姑娘,可大事不好了,那賈鎮長得知他的公子在此處吃了虧,先把今日那小娘子一家給捆了,這又帶著那丫頭來尋你們,你們趕快逃吧。我們小店廟小,保不住你們。”
他說話的時候,胤禛和蘇培盛等早聽到動靜一起過來。店主見到他們,慌忙又重複了一遍,“各位趕快收拾下走吧,雖然見你們有些功夫,可是畢竟人家人多勢眾,你們離井別鄉的一準兒要吃虧。這位爺,別愣著了。”店主一急,便要去拉胤禛,被蘇培盛攔著,便訕訕地站到一邊。
這種情況以前只在電視劇或著戲裡聽過,打抱不平的大俠被人報復,然後再把那幫壞蛋打的落花流水,從此暫草除根,除了當地一害。我斜眼去看胤禛,仍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知是見慣了,還是未放在眼裡,他一黃帶子阿哥,戰場都上過,還怕一群惡棍。只不知今日他願不願做這為民除害的大俠,抑或是冷眼看我來收拾我自己弄爛的攤子,那我豈不成了女俠,以後又可以被當地人傳誦?想的開心,便不自覺低聲笑出來。店主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怎麼,突然打了個很響的嗝。胤禛先看了看我,又瞅那尷尬的店主,也咧開了嘴角。那店主見我們沒有慌張反而一個個傻笑,頓時急的要跺腳。
門外突然湧進許多人和許多火把來,見那賈楊國忠歪著身子,哈著腰,帽子垂到耳朵上,朝旁邊一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哭著叫,“爹,就是那丫頭。”
那中年人畢竟是上了年紀的,比較穩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很有派頭的一揮腦袋,便有兩個家丁模樣的小廝架著一個人送了進來。
“姑娘。”低低的一聲叫,正是那個叫杜鵑的丫頭,此刻頭髮凌亂,臉頰紅腫,衣衫也扯破了幾層,身上依稀有血跡。
我的頭“哄”的一下,直覺的血全往上湧,緩緩抬頭看門外站著的眾人。那中年人得意一笑,摸摸嘴邊的八字鬍,“姑娘初來寶地,本鎮長不勝榮幸。”說著看了看賈楊國忠,“不過姑娘這見面禮送的也忒大了,老夫承受不起,故人講究禮尚往來,老夫也回送姑娘一份,就怕老夫家底薄,送的沒姑娘的禮厚。”說著人慢慢踱進屋子裡來。
我走近杜鵑旁邊,冷笑道,“不知道賈鎮長是好客之人,禮送的這麼厚。若要講究禮尚往來,我再回一份給你,真就怕你兜不走了。”我笑著盯住架杜鵑的小廝,他們先還狐假虎威的硬撐著,手卻慢慢鬆了下來,“你們放開她。”我輕聲說道。他們被針扎似的鬆了手,杜鵑身子一軟,便要倒下去,我連忙扶住,蘇培盛也過來幫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著。
那賈鎮長見他手低下的人不爭氣,便罵了句,“沒見過世面的奴才!”說著便要過來搶杜鵑,後邊的人也跟著,火把頓時把屋子裡照亮如白晝,人的眉眼也逐個清晰。
賈鎮長動作突然遲疑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蘇培盛。我回頭衝那店主道,“去找個大夫來。”
賈鎮長臉色突然一慌,又慌忙看向胤禛,腿一軟就跪到地上,他的兒子在後邊叫,“爹,你沒事吧?怎麼給這小妖精跪下了?”
“混蛋!”賈鎮長又慌又氣又怕的吼了一聲,“還不快跪下。”然後連忙磕下頭去,“奴才不知四貝勒爺和格格駕到,奴才該死!”
後邊人聽著不對勁兒,忙都呼啦啦跟著跪下,嘴裡也叫該死。
“你確實該死!”胤禛不慌不忙的坐下,緩緩說道。
賈鎮長“咚”地磕下頭去,“犬子有眼不識泰山,無意冒犯了貝勒爺和格格,求貝勒爺和格格饒命!”
“喔?你兒子是無意,那你就是有意的了?”胤禛低頭整了整自己衣袖,不動聲色的問道。我沒想到他也能咬文嚼字的耍無賴,咬了嘴唇站後邊笑,他瞥過來看我,我忙扭頭去看杜鵑的傷勢。
又是一陣響頭,“奴才該死,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是說奴才教子無方,惹事生非,欺凌弱小,又衝撞了貝勒爺和格格,奴才求貝勒爺饒命,請貝勒爺看在奴才一家老小忠心朝廷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條狗命!”說到最後竟是涕淚橫流。
“哼!你也配說忠心朝廷!”胤禛冷笑。
“奴才不配。”惶惶恐恐又磕下頭去,見額間已見了血,我有些不忍,可看旁邊杜鵑,傷痕累累,扶蘭那弱柳般的女子又不知怎樣,心又硬了起來。
杜鵑見此情形忙地站其身來,奪到胤禛身前跪下,“貝勒爺,請您為奴婢一家作主。是那姓賈的仗勢欺凌我家夫人,虧得格格相救,我家夫人才沒慘遭毒手。可是這賈鎮長,卻仗勢欺人,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