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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七喜忙起身接過,並不讓他們進屋來。掌櫃的好奇怔了怔,便識趣地退下。還想再問些什麼,又覺的沒意思,縱然是他們不會亂自猜測,於自己卻再無必要。

出了太原府,我們直向西走,經陝西榆林,寧夏,到達青海武威,然後南去西寧,一個月後抵達青海湖東畔,地藏汗已在那裡等了半個月。

太原府的事怎樣我一句都未多問,因時間耽擱太久,索性捨棄馬車,我也與他們一起騎行,我的手因多年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猛一下受苦,生了許多凍瘡,晚上睡覺時奇癢無比,七喜用土方子煮了辣椒水給我洗,才略微好上一點兒。

到達西寧城時,雪下的正大,早有地藏汗派的使者在西寧城裡迎接,他們不曾駐紮城內,依康熙皇帝令駐紮在青海湖畔。

然而我們卻不能立刻去見地藏汗,因為來藏的大多數人都因為適應不了高原氣候,先後躺倒。

包括胤禛,他是病的最重的一個,別人都是服藥後一天便舒緩過來,可是他卻又發起了高燒。地藏汗派來了巫師來為胤禛瞧病,我知道藏族的巫師除司祭祀外,還兼有醫生的職責,只要他不跳大神,我認為他們的醫學知識還是比我多,所以儘管蘇培盛不放心,我還是準那藏族巫師給胤禛來切脈配藥,看藥方時發現其中確實有當初瑪吉來人給我治病時的幾例藥材,我亦放心的命人給煎來喂送。

病中的胤禛異常聽話,高燒使他失去素日的驕傲,甚至是意識。喂一口藥下去,眉頭都不皺一下,乖乖喝了。藏族翻譯傳達巫師的話說,天子的使者是因為連日勞累加上風寒及高原反應,才會多病一起發難,致使身體虛弱,難以承受病魔侵襲。

我望著他蒼白的臉,因發燒臉頰處微有些病態的紅,呼吸紊亂,眉頭緊鎖。病了,都還不知放鬆!

我嘆了口氣,擦掉他嘴角的藥漬,掖好被子。

外邊雪下的正大,走廊上立了一會兒,才回自己房間,擁被獨坐,腦子似被凍僵,什麼都想不通。

迷迷糊糊中似聽到有人叫若黎,慌忙起身,推開隔壁房門,見蘇培盛一臉的愕然,繼而鎮定下來輕聲道,“爺似乎在叫您名字,奴才正準備叫您去呢!”

“喔!”我點了下頭,繼續往裡走,身後有蘇培盛退出關門的聲音。

也顧不得什麼,胤禛疲憊的叫了聲“若黎”,我快步趕過去,卻見他閉著眼睛,並無清醒的樣子。摸摸頭,已沒有初時的燙,到底是底子好,一幅藥就能見效。他已不吭聲,不知是睡沉了,還是意識到我已在身邊,眉頭慢慢蘇緩開來。見他嘴唇乾裂,便去桌上拿水,竟是涼的,本想招呼蘇培盛去準備熱水,到底止住。他又叫了聲若黎,我返身回他的床前,凝神盯住他看,眼神怎麼也集中不起來,看著眼前他的面容就虛掉模糊了。

“若黎在這裡。”我輕輕的答道,不是回他的話,是在跟自己說,若黎在胤禛面前,卻手足無措。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眉梢眼角鼻翼,佛主問女子尤洛斯愛伽南哪裡,尤洛斯說,我愛伽南的眼,愛伽南的鼻,愛伽南的口,愛伽南的心……,佛主點頭!

尤洛斯愛的簡單,伽南背後是佛主,佛主是通靈萬物的,佛主願意原諒。我愛的懦弱,我不敢面對有朝一日胤禛身後揹負兄弟骨肉怨忿的江山,我怕得不到原諒,胤禩的胤礻我的十四的,甚至是十三,都可能不原諒我!

冷了手,收回來,低身去吻他,用自己的舌尖去潤溼他乾涸的唇,然後起身。

他突然說,“若黎,你不許走。”我一怔,他手一拖,便把我拉到他懷中,“我沒有糊塗,若黎,你不要走。要是我病著你才肯親近我,不如我一直病下去。”

“你讓我起來,我怕壓疼了你。”我輕聲說道,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害人害己。

“不許!”他執拗地嘀咕著,孩子樣的抱住我,翻身把我壓到裡邊,拿被裹住。

我忙呼道,“我是涼身子,你病還未好,再過了涼氣給你,怎麼是好?”

“別動就是了,我暖著你。”他的臉還有些熱,貼在我的臉上,我只覺的像烤著火。本想離他遠點兒,可是我一動他就跟著動,定是要貼到我身上才肯罷休,我怕他再受涼,只好不再動,橫豎他一會要睡過去,那時再抽身不遲。

“我們講和,若黎。”過了許久,我以為他睡著,他卻突然抵著我的額頭說,“不管你有沒有抗過婚,也不管你我都說過的狠話,我們從今天開始講和,和你成為陌路,好比當初忍著不接近你,甚至更都難,我做不到。”他抬頭,灼灼的眸子裡全是我,絲毫未有病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