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跪下,“皇阿瑪聽……”
“回去吧,這事兒沒什麼商量的。”
“皇阿瑪……”我急急叫道,“兒子知道這一回去就沒機會再提了。斗膽請皇阿瑪聽兒子說完。”
皇阿瑪沉吟了一下,“你說。”
我梳理了下情緒,緩緩道,“那姑娘,您原是見過的,前些日子您還提四年前的京郊行,採蓮聲,井水湃的解暑茶,還有那個聰穎的啞女……。兒子為的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就是那個啞女。”
皇阿瑪突然笑了一聲,“朕的兒子們都怎麼了,前幾日小的幾個為爭個宮女大打出手,今兒個,你這個大的,被個啞女迷的不知東南西北。”
“兒子是著迷,但未曾失去理智。”
“哼!沒失去理智?誰要處心積慮的為那姑娘謀一個身份來?”皇阿瑪眼睛筆直的看住我,“到時候風風光光的給個名分,給什麼能表明你心意呢?嗯?側福晉?上了玉堞,改都改不掉。你這份心意大了去了,你不怕那姑娘承受不住麼?老四,你要犯欺君之罪啊!……”
回到府裡時還有些恍惚,皇阿瑪最後的話猶在耳邊,“你自去辦吧,那個啞女或為侍妾或放出去,朕不要再聽人講這件事兒。”
天色已經大黑,我沒有讓人掌燈,一個人坐在黑暗裡沉思良久,久久回味白日裡與皇阿瑪的對話,他也講滿漢,講皇家規矩,講身份地位,講我的前程,講府中老小,最後講兄弟們的明爭暗鬥。自出生到而立之年,皇阿瑪是第一次如此親近而又長時的和我對話,對話的結果卻是要我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
納拉氏那邊遣人看了幾次,都被蘇培盛在門口回絕了,我在裡邊能聽到他深深的嘆息。他是不是也嘆我為一個女人至斯?
我起身到門口去,蘇培盛正袖著手縮肩坐在廊下花壇上,見我出來,忙趕過來。
“天冷大可去旁邊屋待著,守在這裡不是白挨凍麼?”我輕聲斥道。
“爺您去哪裡?”他看我繼續往前走,趕著問了一句。
“哼!我一舉一動你們都是都清楚的麼?還來問我。”
蘇培盛覺出我的惱怒,立即噤了聲,還要跟著時,被我回頭止住,“以後再敢到那邊報爺的行蹤,索性跟著那邊吃飯去。”
月亮自半空中升起來,濯濯如玉,鋪了一地的月華,一路踩著落葉聲,怎麼聽都像孤魂的哭聲。
聽梅居的門虛掩著,裡邊傳來幾聲女子的吵鬧聲,大約誰說了令誰害羞的話,另一個唾了一口起身走掉,剩下的繼續笑。我遲遲不能推開那扇門,彷佛有千斤重,明明眼見著前方別有洞天,卻又無能為力不能到達。
我不知如何向鄔四交待我許諾給若黎的幸福,亦不能向若黎交待我對她可鑑日月的痴心。堂堂大清的四王爺,卻連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名分這小小的承諾都做不到……
我強忍住推門的慾望,有些絕望的轉身。
門“嘎吱”一聲開了一縫。
我回轉身,是她盈盈立著。
什麼都不想,我拉她進懷裡,裹緊了,使勁兒咬她的肩膀,咬她的耳垂和雙唇,“若黎,我想你。”我嘆息一樣,輕輕的說。
她帶著笑意舒了一口氣,拉住我仔細看,問,“心情不好?”
我斂起她散落在耳邊的頭髮,“若黎,想不想看看這天下?”
她一愣。
“你從進了這王府,都幾乎沒出去過,想不想出去看看?和我一道?”
她興奮的抓住我的胳膊,掂起腳來湊到我的臉上,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色。
我笑著摁下她,“不是哄你,當真的,你若願意咱明兒就走。”
她高興的在我臉側叭的親的一下,又緊緊抱住我,伏在我懷裡,能聽到她興奮的心跳。突然,她疑惑的直起身來,對牢我,認真看了一會兒,緩緩搖了搖頭。
“怎麼了?”
她擺手,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院子。
“鄔先生這裡我自會安排人照顧的。”
她仍舊搖頭,咬著下唇,欣喜之色減退,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著急的問。
她指了指我的心口,用手語道,“你這裡,有事,瞞不過人。”見我遲疑又問,“為我?”
我無法作答。
“你的難處,我都知道。”她輕輕的打著手勢。
我握住她的手,“我答應鄔先生,要給你一個交待。”
她怔了怔,抽出手,“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