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高光,爺還病著,經不得你們這麼大力拉扯。”納拉氏突然冷冷的開口,高光鬆了我,我轉身看到納拉氏帶著年氏正站在中廳門口,黑影裡像兩尊守門的神。
“都起來吧,爺不用你們擔心了。”我冷冷衝跪在地下的幾個人道。
幾個人謝著恩相攙扶著起了身,悄無聲的退出院子裡去。
我踱進屋裡去,坐下喝了口水,卻是涼的,忍不住摔了杯子,年氏輕呼了一聲,連忙到外間茶爐上取了熱的,分別沏了兩杯給我和納拉氏。
我沉著臉不說話,納拉氏卻又開口,“年妹妹,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兒?我是把爺交於你照顧的,人都找不著了你竟也不通告我一聲。”
年氏慌張的在我們面前跪了下來,“福晉恕罪,是妾身失職。請福晉責罰。”
“責罰?爺若有三長兩短,責罰你可有用?”
“我……”年氏頭低下去,手裡扭著帕子,淚滴穿成串兒朝下落。
“是我讓她走的。”我冷眼看半天納拉殺雞警猴,才冷冷開口。
“爺您該多顧惜自己身子才是,這大半夜的……”
“這大半夜跑出去跳牆有失體統不是?”我斜睨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
“爺……”納拉氏緊張的看住我。
卻聽底下“噗哧”一聲,年氏的頭低的更低了,納拉氏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你起來坐著吧,要笑也不用憋著。”我跟年氏道。
“謝爺。”年氏起身,卻退到納拉氏身後站著。
納拉氏一時不好說什麼,想了半天,才四顧著吞吞吐吐道,“您也知道這府中到處是兩雙人眼,若不是蘇培盛跟在後邊打點,您讓那些下人怎樣看您,又怎樣看若黎姑娘?”說罷又“咳”的一聲嘆口氣。
剛才只是賭氣隨口說了跳牆,這下和她們說開了,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臉上有些熱,介面喝水轉像一邊去。
“若黎姑娘在那兒不會飛了,您等病好去也不遲,又病著,又大半夜的,還……”納拉氏臉也紅了,“說您又似我們攔著您,不說,宮裡頭知道了,怪的還是我們……爺您真想要若黎姑娘,包衣奴才家隨便找一家,認了親,光明正大接進府來,也再不必……”
“不用說了。”我突然打住她。
納拉氏愕然看住我,年氏也一臉疑惑的看住我。
我揮了揮手,“晚了,你們回去歇息去,福晉身子也不好,曉月你扶福晉回去。”
年氏正要答應,納拉氏卻說,“年妹妹還是留下照看爺吧,妾身有跟著的人。”
年氏仍舊將納拉氏送出院門才又折回來,我正靠在床頭假寐,她走過來問,“爺要寬衣休息麼?”
我揉著太陽穴點了點頭,她替我解衣時我說,“委屈你了。”
年氏苦苦一笑,“做女人,哪有不委屈的。”
我一怔,“若黎和你說的?”
“是個女人都知道,若黎姑娘不過比別人看的清楚。”她頭也不抬的說,又問,“也怎麼知道若黎姑娘告訴妾身的?”
“雪綺說過。”我說,“若黎怎比別人看的清楚?”
“姑娘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年氏脫掉我的靴子,突然間愣下來,又忽然抬頭支吾道,“我是說……是說,若黎,她讀的書比我們這些人多,和我們不是……不是……”
我有些訝異,“好好的,舌頭打起卷兒來了?”
“不是。”年氏背過身去將我的衣物歸置好,回來後又吞吞吐吐的說,“爺,福晉說的……辦法,未嘗……不是辦法,您?”她斜眼看我。
“什麼辦法?”
“找個包衣奴才家……,妾身家也是在旗的漢人。”她認真的答道。
我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讓她做到我身邊,“你認真覺的這樣好?不怕我一心只在她身上?”
年氏抽了一口氣,“爺高興,怎樣都好。”說罷低下頭去,“爺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府裡……府裡也總跟著提心吊膽的。”
“不能。”我鬆開她的手,仰身躺下去,雙手墊在頭低下,望著頭頂被燈光照成黛色的帳頂。
“怎麼?”年氏滑下床沿,攀在那裡望向我。
“若黎她太驕傲。”
“可是多少人家的姑娘想進咱們王府的門兒呢。”
“傻姑娘!”我笑著看年氏,“這會兒糊塗起來了,你不是和她要好?她的性子還不知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