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去衣櫥裡找出適令的衣服,燈放到鏡前,一件一件的比著看。
“若黎!”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門口叫。
我轉過身去。
瘦削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燭光搖曳,剪影重重,似一幅存了經年的水墨山水畫。
“你來看我穿哪件好,這新置的夏衣,燈太暗,不好分出顏色。”我笑著對他說。
腳步踉蹌而遲疑,再次試探地叫,“若黎?”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他身後還站著宮裝的女子,“擷藍?不,杜鵑?”
“若黎?”他終於握住我的手。
“是我!”我哭著笑。
“哪兒都找不見你。”胤禛也哽咽,“不是夢?”
我搖頭。
他一把抱緊我,“我都改好了,你果然肯回來。十三弟也去了,我一個人,總沒人說話。你,別再走了。”
“不再走了。”我說。
“當真?”他孩子式的問。
“陪你到老!”
“我已經老了!”
“我還沒有,你來陪我。”
他噗哧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
“熱的,不是鬼,也不是魂。”我拉下他的手笑。
他一眼不眨的盯住我看,喃喃的說,“就是了,三十年前,你就是這個樣兒。”
“而且開始不招你待見!”
“你也沒待見我。”他握住我的手,“來!”
我一把攀住他,他不提防差點兒倒了,又快快穩住,雙臂拖住我,哈哈的笑。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抓他的辮子在手中把玩,灰白摻半,不似當年漆黑水滑。
“還能抱的動你。”他也笑,“這穿的是哪裡衣服?怪模怪樣。”
“我原來那邊兒的,正是流行。好不好看?”我笑。
“會嚇壞人,只穿給我看就好。”
“不問其它的了?”
“不問!”
“那是擷藍?”
“是。”
“以為你會不饒她。”
“你大約會原諒她。”
“採青呢?”
“和李衛很好,第二年就生了個胖小子,如今快三歲。”
“真好。”我說。
“真好!”他答。
雍正2年,若黎嘉措突然病重,胤禛送其往某寺乞醫,長年未歸。
雍正4年,胤祀畏罪自殺。
雍正6年,怡親王允祥病逝,帝賜還其本名胤祥,葬於黃陵。若黎嘉措病癒,從此和胤禛過上幸福的生活。
另一場夢(一)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的自白,不是番外,當是另一個故事!
寫不來四的番外,腦子裡盡是這個跟(杜鵑聲聲)無關的故事。
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說的就是那日的天氣。
許多年過去,忘記了許多以為能深憶的事情,卻獨獨牢記那日的天氣,甚至那微燻的風吹過來的風荷氣息,也時常在鼻間輕輕的繞,一絲一縷,不曾多過,不曾少過。我以為此生最好的天氣便是那一日了,鳥雀低鳴,知了高唱,風、熾熱的太陽、粼粼的湖水、田田荷塘,幽幽兜轉的幼童歌聲,伴著女子毫無遮攔的笑……。受皇阿瑪訓時,出皇差時,惡審貪官時,甚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