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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閣,去衣櫥裡找出適令的衣服,燈放到鏡前,一件一件的比著看。

“若黎!”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門口叫。

我轉過身去。

瘦削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燭光搖曳,剪影重重,似一幅存了經年的水墨山水畫。

“你來看我穿哪件好,這新置的夏衣,燈太暗,不好分出顏色。”我笑著對他說。

腳步踉蹌而遲疑,再次試探地叫,“若黎?”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他身後還站著宮裝的女子,“擷藍?不,杜鵑?”

“若黎?”他終於握住我的手。

“是我!”我哭著笑。

“哪兒都找不見你。”胤禛也哽咽,“不是夢?”

我搖頭。

他一把抱緊我,“我都改好了,你果然肯回來。十三弟也去了,我一個人,總沒人說話。你,別再走了。”

“不再走了。”我說。

“當真?”他孩子式的問。

“陪你到老!”

“我已經老了!”

“我還沒有,你來陪我。”

他噗哧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

“熱的,不是鬼,也不是魂。”我拉下他的手笑。

他一眼不眨的盯住我看,喃喃的說,“就是了,三十年前,你就是這個樣兒。”

“而且開始不招你待見!”

“你也沒待見我。”他握住我的手,“來!”

我一把攀住他,他不提防差點兒倒了,又快快穩住,雙臂拖住我,哈哈的笑。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抓他的辮子在手中把玩,灰白摻半,不似當年漆黑水滑。

“還能抱的動你。”他也笑,“這穿的是哪裡衣服?怪模怪樣。”

“我原來那邊兒的,正是流行。好不好看?”我笑。

“會嚇壞人,只穿給我看就好。”

“不問其它的了?”

“不問!”

“那是擷藍?”

“是。”

“以為你會不饒她。”

“你大約會原諒她。”

“採青呢?”

“和李衛很好,第二年就生了個胖小子,如今快三歲。”

“真好。”我說。

“真好!”他答。

雍正2年,若黎嘉措突然病重,胤禛送其往某寺乞醫,長年未歸。

雍正4年,胤祀畏罪自殺。

雍正6年,怡親王允祥病逝,帝賜還其本名胤祥,葬於黃陵。若黎嘉措病癒,從此和胤禛過上幸福的生活。

另一場夢(一)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的自白,不是番外,當是另一個故事!

寫不來四的番外,腦子裡盡是這個跟(杜鵑聲聲)無關的故事。

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說的就是那日的天氣。

許多年過去,忘記了許多以為能深憶的事情,卻獨獨牢記那日的天氣,甚至那微燻的風吹過來的風荷氣息,也時常在鼻間輕輕的繞,一絲一縷,不曾多過,不曾少過。我以為此生最好的天氣便是那一日了,鳥雀低鳴,知了高唱,風、熾熱的太陽、粼粼的湖水、田田荷塘,幽幽兜轉的幼童歌聲,伴著女子毫無遮攔的笑……。受皇阿瑪訓時,出皇差時,惡審貪官時,甚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