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生吩咐道。
“這可是烈酒。”
我慌忙要攔住去端酒的女侍應生。
“怎麼你怕了?”
思瀅也幫著老頭兒說話。
我“憤憤”地瞪了她一眼:“你別瞎起鬨,他點的是三杯,也有你一份哎!”
言下之意你受得了嗎?
思瀅一摟老頭兒臂膀,撒嬌地說:“乾爹,我喝不了,你替我喝。”
“什麼?乾爹!”
我目瞪口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套上瓷的?”
思瀅小姑娘臉皮薄,粉臉一紅,倒是那個老頭兒趾高氣揚地向我示威道:“就是在你剛才神遊的時候。”
轉過頭來,拍拍思瀅的小手兒,說道:“放心,你喝不完,有乾爹我呢。”
這親密的動作,頓時讓我看得“妒火中燒”什麼時候,我的專利被這個老頭兒享用了,我可真吃虧大了,這個色老頭兒,連救命恩人的女朋友,他也敢搶!
我為之氣結。
三杯格拉斯端上來,老頭兒硬是全部灌進我的肚子裡,可氣的是,“親愛”的思瀅小姐,也在旁邊起鬨說什麼“武松打虎”、“三碗不過崗”之類的“混帳話”這個餐廳裡華麗的酒具特別有特色用來喝紅酒的杯子不太大,是用水晶製成的,碰杯時,還會發出餘音渺渺的悅耳聲音。但是,用來喝烈性酒的杯子卻很大,喚作什麼“古風六品”杯子柄上,還鑲嵌著琉璃珠,我雖然是北方人,不過平常可以說是滴酒不沾,所以,就這麼三杯下來,我就只能用“醉眼看世界了”要嘛說還是思瀅對我好,她看我醉態憨然,就竭力阻止老頭兒的不軌企圖:“嗨,小清子!”
(我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名字,好像宮裡的小太監什麼“小桂子”一樣,不過我心想這種叫法,如果見了琴書妹子,老頭子是不是該叫她“小叔子”啊,想到了這一點,於是,窩火憋屈的胸膛裡面,忽然好像夏天三伏裡喝了一杯“透心涼”的冰鎮酸梅湯,那種透徹清涼,別提多令人舒坦了,終於,不禁莞爾。
“這叫”古風六品“,你才拚了”三品“,我再叫三杯來,你把它們都灌下去,才算沒白來這裡一趟!”
見他的寶貝乾女兒阻攔,老頭兒也不再堅持,只是嘴裡直喊:“現在的年輕人太沒用了,才三杯就趴下了,看我老人家的!”
然後,又叫旁邊的侍應生,端來各種品牌的洋酒、紅酒還有啤酒,我朦朦朧朧看著擺滿了桌面的各色名酒,心裡不住奇怪:這個老頭兒今天要開名酒博覽會嗎,不過,這時候腦子不太好使,“有心殺賊,無力迴天”也就隨他們兩人鬧去了……
老頭兒擺出一幅博學的架勢,誨人不倦地告訴思瀅,每種酒都有什麼軼聞趣事,味道有什麼特色,該怎麼品才有滋味兒……
單純的思瀅只聽得津津有味兒。而且興趣盎然。這興趣一昂然,便樂此不疲,樂此不疲的後果,就是陪著老頭兒兩個人你來我往,邊說邊品嚐。這滿滿一桌子的酒,居然不知不覺間化為烏有。
思瀅之前根本沒有喝過任何種類的酒,更沒有什麼酒量,開始幾杯落肚後已經有些醉意,一般的人,酒一上頭,就非要繼續喝下去,別人攔也攔不住,自然也就喝得多些,如此惡性迴圈,很快就醉得一塌糊塗。
我雖然也有醉意,不過畢竟只是淺醉,看兩個人喝得太厲害,中間曾試圖規勸他們量力而行,無奈他們都拒不理睬。
我有些眩暈,也就沒力氣堅持,也只好由得他們去鬧了。
到最後,他們兩人硬撐著喝完一杯酒,便呼著酒氣,一左一右癱倒在我的肩上,不省人事了。
我們三個醉鬼,又小睡了一會兒,然後,付完賬,踉踉蹌蹌走出餐廳,這時候已經凌晨兩點鍾了。
老頭兒雖然仍然醉態可掬,但已經清醒了許多,勉強可以自己走路了,我吶,酒品還好,只要一喝醉酒,就只想找一個地方倒頭大睡,絕對不會大哭小叫、惹事生非,所以,也只是睏倦得受不了。
我只好勉強支飾著、撐開一雙沉重的眼皮,替老頭兒攔了一輛計程車,多付計程車司機一百塊錢,然後叮囑他一定要把老人送到醫院裡,又記下他的車牌號,這才讓車子開走。
那個老頭兒醉成這樣,居然還色心不死,坐在車上後座,還帶著一臉壞笑,對我眨眨眼,又對著思瀅努努嘴兒,隔著搖下的汽車玻璃說:“小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計程車啟動,我還聽見老頭兒在坐在計程車的後排座位上面,嘶啞著他的“公鴨嗓子”用五音不全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