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與海盜船漸漸分開,陳潛被壓上了二樓,臨著海風,站在領主的身後,見馬二領著海盜們向樓船揮手告別,神情恭敬,卑恭屈膝,很是感慨:“領主當真是出門覽四海,狂顧無九州,能使這些桀驁不訓的人如此畢恭畢敬,領主的手段當真高,的確高,很是高……”
時下陳潛被兩名侍衛按了胳臂,動彈不得,感覺手臂被固定之處隱隱作痛,卻要擺出一幅全然不知疼痛的模樣,還出言調諧那領主,心想自己倒很有些苦中作樂的心思,未免得意洋洋,前世裡,他就是一個善於苦中作樂的主兒,想不到來了這世,性別還未搞清楚,苦中作樂的本領倒還沒丟。
可顯見馬屁拍到了馬腳上,領主聽了這話,白紗還是蒙面,身影也紋絲不動,未接他的話岔兒,只道:“開船。”
聽了那寒風徹骨的聲音,陳潛很想問一聲,大哥,我們開船去哪裡?別又是鯊魚擠滿海的地方吧?可那聲音實在凍入骨髓,所以,他沒敢問。
眼見著樓船與海盜船越離越遠,他脫身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再加上領主特地吩咐了:“陳公子是我的貴賓,在我房間的旁邊給他找個地方,讓他們倆安歇了。”
那名侍妾模樣的麗人很是詭密的一笑:“領主,是不是那裝了從祿國購進的獅子的那間房?”
聽了這話,陳潛自然被嚇得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
正文 第八章 前有獅,後有仇
領主便抬頭望了望過隙的白雲,點了點頭:“當然是那間,難不成你們住的那間?”他笑笑,“你們住的那間,自是本領主去的,哪能裝這臭小子?”
那麗人便微微的垂首笑了,臉上泛了紅霞。
陳潛臉上維持了他一慣的微笑,心裡自是把他從海盜第一代罵到了海盜第一百代,可有什麼辦法?
陳潛與孟士元還是被帶進了一間臭哄哄的獅子在鐵籠裡呲牙咧嘴的房間內。
海上的月光與陸上的沒有什麼不同,銀輝鋪撒,都如薄紗鋪地,只不過隔壁就是獅子,欣賞起來,便有了幾分晚上狼人出未的感覺,孟士元端坐在獅子籠的左側,閉目打坐,很有一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陳潛向他挨近,輕聲道:“阿元,想好脫身的法子了嗎?”
孟士元冷冷的朝他望了一眼,又朝獅子望了一眼,獅子則打了個哈欠,望了望陳潛,還舔了舔嘴,望得陳潛忙遠離了他幾公分,舔笑著:“你打坐,我不打擾你了。”
這孟士元,還是把自己當成了殺他姐姐的兇手?如果不把這個結解開,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很是難過。
他正想著,卻聽見有人輕輕的撓門的聲音,難道說那領主白天折騰自己不夠,晚上繼續來?
門輕輕的開啟了,月光照射之處,襯出一個佝僂的人影,帶出一些鬼氣森森,陳潛驚問:“是誰?”
蒼老的聲音穿透空氣直刺了過來:“公子爺,是我啊……”
“你又是誰?”陳潛感覺這聲音似曾相似。卻被其一嚇。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那佝樓人影順手小心地將門關好了。走近陳潛地身邊。這才道:“公子爺。是我啊。你連我地聲音都認不出了?”
陳潛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林嬤嬤。到真是你?原來你已經混了進來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在海盜船上看到地人影。當真是從小侍候自己地林嬤嬤。剛穿越來地時候。他地房間裡。就只有這一位嬤嬤侍候著。不見其它奴婢地蹤影。他來了幾天。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老嬤嬤地笑容。整天板著一張臉。神出鬼沒。聽說春月地死與她有關以後。陳潛在心底則更增添了幾分害怕。卻想不到。第一個來救自己地。卻是她?
林嬤嬤一晃。就到了陳潛身邊。低聲道:“公子爺。自您失蹤之後。老奴查探許久。終於讓我查到了這艘船上。我們快走吧。船邊有小舟等著。”
說完。拉了他就想走。陳潛奇道:“嬤嬤。為什麼不報官府?”
林嬤嬤搖了搖頭:“這艘船來頭太大,與官府也有勾結,只怕報了官府,反而走漏了訊息,讓他們下了殺手,這船上三教九流之輩眾多,我也是小心了又小心,才沒被人發現身份。”
陳潛氣道:“那就這樣算了?”
林嬤嬤嘆了口氣:“小公子,你不知道其中的深淺,這家船是屬於暗網的,暗網在整個富國的勢力極大,如果我們還不快走,只怕到時走不了了。”
陳潛望了望角落裡的孟士元,卻發現他倚在牆角,一聲不出,林嬤嬤道:“我封了他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