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輕輕的笑了,懶懶的道:“既然查不清楚,也得把清楚的事兒辦了再說,暗網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的。”他抬起那雙戴了白玉斑指的手,輕輕的招了一招,他身後的兩名侍衛一個起躍,眨眼之間,就把那黑虎如同提死豬一樣的提了出來。
他抬起頭,白紗拂面,輕聲道:“這片海域的鯊魚,可有些日子沒聞到活人味兒了。”
早有人把成桶的牛血倒入海中,血腥氣混和著海風吹了過來,讓人幾欲作嘔,過了幾分鐘,海面上看見了幾隻巨大的魚鰭,飛快的衝向船邊,在船舷之處遊曳。
黑虎被兩個人挾持著,高大的身材一下子縮小了許多,臉色慘白,雙腿發抖,幾乎站不住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黑虎雖然好色,但好歹是馬二最得力的手下,馬二見了,剛想求情,卻聽領主輕咳了一聲:“是時候了。”
突出船舷的長木板已然備好,那兩名侍衛挾著黑虎,來到船舷邊,冷冷的道:“自己走上去,還是要我們幫忙?”
下面的鯊魚被血腥味兒一刺激,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口,興奮的從水面躍起。
黑虎咬了咬牙,只道:“我走上去,只問領主,規矩還是像以前一樣嗎?”
領主舒舒服服的靠在繡榻之上,指了指前面的小腿,那給他捏腿的侍女纖指輕移,按上了那小腿之上。
他舒服的哼了哼,看來那侍女按得他輕重適當,極為舒服,道:“暗網的規矩什麼時候改過?你自己跳下去,自然按規矩來,你還是暗網的人,家人自有暗網照應。”
黑虎忽地跪了下來,遙遙的向領主磕了一個頭,慘白了臉,走上那懸在船舷邊上的長條木板。
只聽得撲通一聲響,黑虎高大的身影曾直線狀直跌了下去,一聲慘叫之後,海面濺起無數的水花,碧藍的海水染上一片血色,空氣中的血腥味兒卻越來越濃。
正文 第六章 你會裝,我會躲
陳潛把頭又縮了一縮,把身體在其它人的後面藏了又藏,這領主極有手段而且心狠手辣,讓人自己跳入河中,而且一絲怨言都沒有,臨死還向他磕頭謝恩,皇帝也不過如此,他想,得把自己藏嚴實了,千萬別做那出頭之鳥。
雖則躲在人的身後,他還是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的望了過去,遠處一睛如洗的天空浮著幾朵白雲,空氣中血腥味兒倒淡了一些,陳潛心想,這人不但有手段,也極會扯虎皮作大戲,俗話叫裝逼,弄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味兒出來,把一眾海盜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空氣中尚瀰漫著血腥味兒,也不知道他那葡萄怎麼吃得下去?
“既然查不出來誰領的頭,這批人看來個個都是刺頭兒,鯊兒們太多了,一個人幾十頭爭,未免個個兒只塞了牙縫,不如全扔了下去吧!”
他溫柔的話語尚飄蕩在空氣之中,語氣中尚帶著剛吃下的葡萄的甜味,卻讓陳潛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說自己當真要再度穿越了嗎?
那些海盜全吁了口氣,只要不處置他們自己,自然領主想處置誰,他們都照辦不疑。
海盜們摩拳擦掌的上來,看得清楚他們臉上的猙獰之色,陳潛心想,自己要不要承擔責任呢?要不再緩緩?他不相信這領主當真把這批人全丟下了海。
他正躊躇間,身邊那孟士元卻一腳踏了出去,陳潛一拉,只拉了個袖口兒,沒拉住。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做的。”孟士元亭亭的身影在海風中挺拔如青松。
陳潛有幾分感動,心想還以為他會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呢,想不到他卻擔了這責任?看來,這孟士元倒真是一位好人,只可惜,好人往往不長命。
“你做的?你能打這海盜結?”領主輕輕的笑了,做活套兒吊黑虎的那些腰帶做的繩子被扔在了孟士元的面前。
陳潛心想要糟。自己這活兒可是前世大學期間作為記者參加了一次海軍演習學會來地。據說是二戰期間士兵們研究出來地打結法。這一世怎麼會有人知道?看來自己想狠心讓孟士元當一次替死鬼都不得。
陽光反射了放在船頭地雪白錨尖。讓陳潛地眼微有些刺。他眯了眯眼。心想。再穿越一次就再穿一次吧。反正穿來穿去地。也習慣了。死亡其實跟走讓人討厭地親戚一樣。走著走著。走出了感情。也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於是一笑。走了出去:“不是他。是我。”
孟士元神情略有些詫異。這嘴巴很多地陳府小公子並不像一個會舍已救人地人啊?自姐姐死後。自己在這世上已無其它親人。如果能以一條命換得下這麼多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