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房間裡依舊是沉默,無不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那木桌殘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雪醫女望了他一眼,笑了:“如今可怎麼好?跟人家韓三小姐真結下大梁子了……”
無不偷睨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誰?”
“可也不必要做出那樣的舉動吧?畢竟人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要是傳出去,只怕將來找不到好人家了。”
身為江湖兒女,比尋常人總要喜歡天性,凡事也是灑脫隨性,並沒有那麼多拘束。但是,儘管很討厭這些嚴苛無聊的禮教約束,雪醫女還是不得不說出這個實情。
“她?”無不偷尾音稍揚,而後一改剛才出神的模樣,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像她那樣潑辣的人,只怕就算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也沒哪個男人真敢取她的。”
“這可說不準。”雪醫女不以為然:“別忘了,人家無論家世,還是樣貌,都是屈指可數的,雖然脾氣烈了點,但是如果能容忍得了,取了她保不了不平步青雲的,你認為沒有男人肯為了自己的前途委屈一下自己嗎?”
一聽這話,無不偷愣怔。
說得也是。那個丫頭雖然脾氣火爆了點,但是如果仔細地瞧去,卻是個直爽性子的人,而且自小跟著鞭及老者在江湖上打混,也是有些閱歷的,聰明得很。
另外,撇開她那個父親的地位,就她的樣貌,也是上乘的。如果可以容忍她的脾氣,倒是真會有男人願意娶她。
見無不偷又是一副思索的表情,雪醫女一時不解:“怎麼了?”
“啊。沒什麼。”無不偷有些掩飾地笑了下:“只是在想,什麼樣的男人能受得了她這樣的女人。”
“冷子墨。”
雪醫女說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個墨髮墨瞳,一身勁裝,有著極大感染力的男人。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裝著的,是難以言喻的縝密,樣子看起來雖然不羈放肆,實則善於綢繆。
冷家倒是稀奇,竟然在出了冷子言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子孫的同時,還出了冷子墨這樣一個諱莫如深的子孫。這兩個勢必無法相溶的,只不知道這冷家到最後,究竟是會落到誰的手裡。
“冷子墨?”無不偷看向雪醫女:“你是說那個冷家三公子?”
“嗯。我聽聞韓三小姐已經被韓丞相暗暗打量許給冷子墨了。只是還沒有板上釘釘罷了。”
“真的假的?”無不偷睜大了眼睛,而後凝眸,在腦海裡思索著關於冷子墨的資訊,卻是得不到什麼詳盡的結果:“說實在的,這個冷三公子卻是神秘。”
“他似乎總不在月城,偶爾才回來。”雪醫女說著,眸光沉了下來。她知道,這個冷子墨是白皓楓身邊的人,由此也不禁聯想起來,他不在月城,是不是在幫白皓楓辦什麼事。
相對於雪醫女,無不偷關注的焦點顯然不在同一點,他反倒比較在意冷子墨和韓雨晴的婚事這問題。
“說起來,我也聽到過一些人言,說韓雨晴曾經把一個愛慕冷子墨的女子打得毀了容貌。難道,她是真的有心要嫁給冷子墨?”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在意?”
“哦。沒有,只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可是對人家……”
雪醫女看著他有些侷促的樣子,意外了,還從來沒有見過無不偷出現這樣神態。她狡黠一笑:“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曾經把韓雨晴劫走了幾天,那幾天時間裡,你真的沒對人家做些什麼?”
“當然!”無不偷非常認真地張大了眼睛:“你也不想想,那樣潑辣的女子,就是想對她做些什麼,一看她那副樣子就沒了心思了!”
他說得鄭重極了,彷彿極力要撇清什麼似的。可是,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真的沒有?”雪醫女知道無不偷的脾氣,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不過見他如此拘謹,不由得想逗他玩。
看見雪醫女那樣一副戲謔的神情望著自己,無不偷只覺得面上漸漸有些熱,趕緊別過了頭去,看著窗外:“信不信由你!”
“撲哧!”
雪醫女笑了出來。
她從床上站起,走到了無不偷的身邊,偷偷瞥眼打量他的臉,他卻只是躲著她的目光。
見如此,雪醫女也就不再開玩笑了。只是看了眼梅珂竹,神色平靜了下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我們還是來說說怎麼把姐送回百花谷吧。”
無不偷一聽說正事,才轉過了頭來:“嗯。早就該這樣了!”
他說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