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地方。一片深深地黑暗,似乎那人隱身在這片無盡的黑暗裡。
只有呼嘯地海風,嗚嗚哀鳴著,將海浪一陣陣拍打在礁石上。只有兩人的鼻息,重重的心跳聲,在兩人耳中異常清晰。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沙沙,沙沙。
兩人對視一眼,楊攀月的眼睛閃閃發亮,石珀點點頭,繼續朝黑暗走去。十米……九米……八米……越來越接近那聲音,但黑暗中依舊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見沙沙挖土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似乎有個無形的人在黑暗中慢慢刨著東西。
石珀舉起手電,楊攀月點點頭,端起衝鋒槍。這點距離,對方跑不掉的。
啪一下按亮手電,楊攀月舉槍瞄向埋藏東西的地方。
一隻黑貓,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像兩盞燈泡,它警覺地看了一下二人,似乎發現沒有威脅,又開始一下一下抓撓著沙土。旁邊凌亂散落著匕首、香菸、筆式電筒、磁帶,這些埋藏的東西都被貓刨了出來。
“黃辰辰的貓?”石珀走前兩步,那貓停下望著他。
“過來。”石珀對貓招招手,貓看了一眼自己刨出的東西,很不情願地慢慢跑到石珀身邊,在他腿上蹭著耳朵。
楊攀月鬆了一口氣,明顯的失望神色,“這貓怎麼把東西都刨出來了?”
石珀照了一下四周,卻發現周圍還散落著幾條死魚。
“它是想埋魚?”石珀奇怪地說,“沒聽過貓還埋食兒的啊?”
那貓卻在他身邊喵地叫了一聲,又顛顛跑到刨的坑那裡,把一枚戒指刨了出來,然後滿意地叼著一條死魚放在坑裡,用後腿唰唰蹬著沙土,把魚掩埋起來。
搖搖頭,石珀把東西收集起來,抱起貓,對楊攀月說:“看來是沒什麼收穫了。”
懷裡的貓卻突然毛髮盡豎,恐懼地盯著黑暗,彷彿那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石珀舉起手電照了照,沙灘上空無一物。
貓卻縮在石珀懷裡,似乎被嚇到了一般。
楊攀月把槍背在背上:“回去吧。”
石珀又照了照四周,沒有異常情況,心中奇怪著貓的反應,跟著楊攀月返回了篝火處。
接近窩棚的時候,貓蹭一下跳下石珀的懷抱,跑進黃辰辰的窩棚裡。
篝火下,楊攀月仔細看了看那些埋藏的東西,“這肯定是襲擊韓進和塔夫的人留下的,”她用手指試了試匕首的鋒利程度,“他完全可以殺死他們的,卻只是打昏他們,”她笑了一下,“我們的朋友很仁慈啊。”
“不知道用意才更危險,”石珀把玩著那個戒指,“經常戴戒指的人,手指上會留下痕跡。”
“會的,”楊攀月伸出自己的右手,“看見我中指上的白印了嗎?是戒指印,”她將石珀手上的戒指拿過來戴上,“正好呢。”
又摘下看看,還給石珀,“我戒指在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照這個法子查內奸,我恐怕是第一個懷疑物件。”
石珀笑了笑,戴在自己無名指上,“也是正好。我結婚戒指也不見了……”他突然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陣,輕輕嘆口氣。
“想你妻子了?”楊攀月微笑著,“這麼多人都活著,她應該沒事。”
“哪怕給我點訊息也行啊,”石珀眼神迷惘,對楊攀月笑笑,“剛才還夢見她,在家裡一起吃飯……”
“我也想家了……”楊攀月抱著雙膝,“以前經常出去跑,很少想起家。這些日子,我很想家,我的書架、桌子,我那張很大的床,還有我的廚房,”她笑了一下,“其實我做飯很不錯的。”
兩個人靜靜坐著,有一陣沒一陣地說著話,風呼呼颳著,天色卻慢慢亮了起來。
又一天到來了,兩個人望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心中卻滿是疑惑,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命運。
一夜海浪,將死魚沖刷地乾乾淨淨,海岸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美麗。如鏡般平整的沙灘上,一如既往地乾淨明媚,一些遺漏的死魚也被海鳥們叼走。
石珀望著這片幽深地大海,覺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彷彿都是一場夢境。
“如果是一場夢倒是好了,”石珀苦笑一下,“有時候覺得人類,真的過於渺小。”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人類就像螞蟻一樣,”楊攀月笑著,“上帝一定奇怪,這些每天忙碌的小東西,怎麼從來不改變自己的軌跡。”
“老師,”黃辰辰抱著貓,迷迷糊糊坐在石珀身邊,“死魚都沒了。”
“被你的貓吃了。”楊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