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燒到了。遞給楊攀月,楊攀月鬆開手指,將通紅的刀片按了上去,滋地一聲,隨著木偶慘烈地嚎叫,一縷青煙冒起。
楊攀月坐在地上,滿臉是汗,“那不是寄生蟲!是血管!”
木偶已經被包紮好了,處在昏迷中。
石珀挑破手上的水泡,吃驚地說:“你說那是血管?怎麼那個樣子?”
“不知道,”楊攀月一頭冷汗,“還好我反應及時,不然都沒辦法止血!”
她站起來,喘了一口氣,“那幾個癤子底下都是血管,千萬別動,是動脈。”
“也許是血管瘤,”教授說,“先叫他好好休息吧,這沒辦法動手術。平時就包紮著,防止他自己抓撓。”
木偶醒了過來,居然帶著感激對大家笑了一笑。石珀心下一黯,叫人把木偶扶進了窩棚。
“還是明天走吧,”石珀對楊攀月說,“韓進剛恢復,穩定一下。木偶現在也需要休息,看看情況,這燙傷的位置比較危險。”
“嗯,你自己安排,”楊攀月擦擦汗,“夠懸的。”
“起風了,”石珀望望天色,“希望風能把這些臭味吹散。”
第六卷 長夜漫漫 第四章 黑暗深處
“你看,”張竹生對著埋藏東西的地方努努嘴,“在那邊晃盪一陣子了。”
石珀望去,韓進在沙灘上晃晃悠悠走動著,似乎漫不經心。
“嗯,”石珀點點頭,“你留意點,別被他發現。”
張竹生輕輕點了一下頭。
石珀拍拍他的肩,朝窩棚走去。
“醒了嗎?”石珀問教授,教授看看昏迷的木偶,搖搖頭。
“恐怕今天都得面對這惡臭了,”石珀看著外面海岸上的死魚,風大了點,潮水正一點點沖刷著海岸,“倒是希望風浪再大點,能把這些死魚都衝進海里。”
“石珀,”教授突然對石珀說,“我今天一直在想那個基地,”他遲疑了一下,“那只是我們認為的基地,黑色的區域。但我總是不安,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您想說什麼?”石珀奇怪地問。
“那片黑色的地方,”教授慢慢地說,“黑色,為什麼是黑色?會不會那裡是禁區,或者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地區……你看那地圖上,黑色區域只是標記了一個名字,沒別的東西。”
教授低下頭想了想,“如果是基地,是不是應該標記更多一些?”
“你是說,那裡是專門標記出來,提醒不要接近的地區?”石珀思考著,“那裡有極度的危險?”
教授笑笑:“只是猜測,因為作為基地,在整張地圖上太偏右了一些,幾乎在地圖的邊角上。重要的地區不都該在地圖中央嗎?”
石珀搖搖頭,“不管怎樣,這是地圖上唯一最醒目的線索,就是危險,也得去看看。”
“嗯,”教授放鬆了一些,“等木偶醒了就出發吧。”
“嗯。”石珀看著木偶,笑了笑。
海風如大家所願,大了起來,海浪也洶湧起來,但天色卻晴朗異常,藍得晶瑩透徹,彷彿一場風將空氣中的塵埃都盪滌乾淨。
在陣陣海風中,大家也難得心情漸漸好轉。黃辰辰居然突發奇想,拿著帆布和葦子,叫張竹生幫她扎風箏。
石珀四下望了一下,看見韓進坐在窩棚邊翻看一本時裝雜誌。
張竹生湊過來,沮喪地說:“他沒動東西。”
“也許是踩點,”石珀笑了,“晚上看看。明天就走,今晚上再不取出來,他機會更少了。”
夜間風更大了,楊攀月值夜,石珀特地叮囑她看著埋藏的東西,楊攀月會意地點點頭。
空氣中的腐臭味在漸漸消散,大家都慢慢進入了夢鄉。石珀抱著槍靠在角落裡沉睡著,突然被人推醒,“石珀,石珀。”
石珀睜開眼睛,卻見楊攀月一臉神秘:“出來!”
兩人輕輕走出窩棚,蹲在陰影中。楊攀月指著黑暗中埋藏東西的地點說:“有動靜。”
“看見誰出去了嗎?”石珀問楊攀月。
“沒有,剛才看了,塔夫和韓進都在睡,”楊攀月神秘地說,“教授也在,一個都沒少。”
突然黑暗中一陣沙沙地聲音傳來,似乎有人在挖沙土。
“看看是人是鬼。”石珀慢慢朝前挪動,楊攀月也貓腰跟著,兩人朝黑暗中走去。
黑暗中突然一片沉靜,似乎發現了他們。兩人蹲在陰影裡,屏住呼吸,盯著看著黑夜裡聲音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