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響了起來。
“沒事。”只聽妖孽和聲回她,“夫人心情不好。你先下去吧,我來接待太子。”
有離開的腳步聲,應該是小綠退下了。
小綠離開沒一會,就聽得門“呀”地一聲被人開啟。太子來子爵府從來都是直奔我的房間,並且不論任何時候。
“微臣參見太子。”妖孽走到外面隔間,攔住太子。
我只躲在被子裡,不出聲也不動作。
太子未覺異樣,還算和氣,對妖孽道,“我聽說小月月病了,特意來看看,你先下去吧。”
“太子!”有膝蓋磕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妖孽的哀求聲,“太子,請你讓夫人休息休息吧。”
“怎麼?”太子的聲音裡有明顯的不悅,“你是說我打擾到小月月了?”
“太子……”妖孽頓了頓才繼續,“夫人此病,乃是縱慾過度之症……夫人自昏迷三年後,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月前又在杜城受了一箭,傷未痊癒。太子你日日來此,又正值壯年,夫人孱弱之軀,如何受得住?”
太子聽了這番話,竟沒有立刻繼續發火。
只聽妖孽繼續道,“為了夫人的身體,微臣斗膽,懇請太子讓夫人調養一段時間,清心寡慾,休養生息。”
“清心寡慾?”太子哼了一聲,陡然變了語調,“安易你好大的膽子!你的意思是不讓我碰小月月嗎?”
妖孽答得異常乾脆,“是!”
“安易!”太子怒吼出聲,威嚇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叫你絕了對小月月的心思!你一個廢人,有什麼資格跟我爭小月月?”
妖孽竟也跟著提高了音調,“微臣愛夫人之心,天日可鑑!殘破之軀,雖然不能給夫人幸福,但只要是對夫人好的,微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砰!”妖孽被甩了出去,接下來是太子的咒罵聲,“該死!本太子的話,你當成耳邊風嗎?”
“請太子顧念夫人身體,暫時不要來子爵府。”妖孽似乎爬起來了,一邊磕頭一邊說。
“砰!砰!砰!”一句一磕,頭骨撞在地板上的聲音無比清脆。以至於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房間裡只有妖孽的懇求聲和磕頭聲。
“砰!砰!砰!”
“請太子顧念夫人身體,暫時不要來子爵府。”
“砰!砰!砰!”
“小月月要調養多久?”頻繁的磕頭聲中,太子竟妥協了,出聲問道。
“至少半個月。”妖孽回。
“不行!”太子一口否決,“太久了。”
“太子明鑑。”只聽妖孽低低地回他,“夫人的身子一直是微臣來照料調養。太子儘可找其他大夫來代替微臣。但是微臣敢斷言,以夫人現在的體質,只要離開微臣半個月以上,便會舊疾復發。”
“你是說,她會再度昏迷?”
“是的。”
“上一回確實如此……”太子沉吟一陣,隨後又不解,“她被李廉囚禁了半年,不一樣沒事嗎?”
“因為此前微臣已經替夫人調養了一年多,夫人的身體幾乎要痊癒了。但李廉那一箭,不僅重創夫人,也讓微臣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也就是說,小月月還有機會痊癒?”太子抓到重點,問。
“是的。”妖孽答。
“好!”太子轉怒為喜,拍板道,“小月月就交給你。你負責把她的身子調養好。”
“微臣遵命。”
太子交待完,竟也沒提要來看看我便離開了。
妖孽送過太子,轉回了房間。
我在被子底下悶久了,起來坐坐。
只見妖孽坐在鏡子前,正拿帕子清洗額上的磕出的傷口。
他流了很多血,那些血從額上滴下來,都快把他的肩頭也染紅了。他擦乾淨臉,上了藥,血才止住。
我下了床,從他手裡搶過繃帶,替他裹傷。
他不說話,任我動作。
“對自己,也要這麼狠嗎?”我問。
鏡子裡的他對我笑著,狀似挑逗,“怎麼,心疼?”
我將繃帶纏好,打結。輕撫著他被繃帶護著的傷口,我將他的頭放在心口之上。
“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妖孽?”我面無表情地問他。
他不答話,我也不需要他回話,“有時候,我嫉妒你,嫉妒到發狂。你這樣狠絕無情的人至少還有我來疼,可是,我呢?”
“我呢?”我問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