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洋洋灑灑一整篇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怪不得方才沒有回答我,如此心境,估計他都沒聽到我問了什麼。
滿樹嫩晴春雨歇,梅杏青青已著枝,高長恭被調任定州刺史。
定州在鄴城北上甚遠,往返一趟需要三四日路程,調回之期不定,所以在啟程上任前,高長恭帶我去哥哥弟弟家一一做客,算是告別。
因高孝珩臨時有事,所以我們最後拜訪廣寧王府。想起二哥大擺滿月酒時我和高長恭沒能到場,我特地編了一個平安結送給小孩做禮物。
兩歲的小娃娃,穿著紅色的小襖,撅起屁股在榻上爬來爬去,一會兒拍拍白玉石枕,一會兒又扯扯崔洛晚的衣襟。
我趁機摸了摸他圓圓的小臉,他稍稍停頓,揚起臉樂顛顛地朝我笑。
小孩的笑容天真無邪,牙齒顆數寥寥無幾,模樣十分可愛。不禁想再摸摸他,心卻驀地一蟄,手也僵住了。
酸楚漸漸自心底向外流淌,我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匆忙別過臉。
剛要喘口氣舒緩心情,恰恰觸上高長恭投來的目光。我齜牙愣住,他溫和地朝我笑了笑,眼底藏著淡淡的安撫。
等我比比起嘴巴想回他一個同樣安撫的笑容時,他已經轉回視線繼續與高孝珩聊天。
此前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畢竟少提一次便少傷心一次。高孝珩和崔洛晚知道,曾到去府上探望我。方才我和高長恭的剎那互動,沒有逃過崔洛晚的眼睛。
她握了握我的手,淺笑道:“去了定州,再西去一些,便能到滄州轉轉了,我記得四弟的好友滕公子是在滄州吧?”
我點點頭:“嗯。”
從廣寧王府準備打道回去時,已是傍晚,崔洛晚照顧孩子走不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