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殿下了。”
顯然,我說的和他聽的不在一個維度上,於是清清了嗓子重新問:“皇上的意思是必須接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賈護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我一巴掌拍在桌上立刻站了起來。
高湛是誰?他是皇帝,雖然做了個稀裡糊塗的皇帝,可他的話除了聖旨就是口諭,意味著神聖而不可反駁。
二十個女子,我一個都不願意留,實際卻是一個都不能不留。
“你在這等著!”我瞪賈護一眼,朝門外的蓮澤就是一聲大吼:“去把殿下請回來!人是送給他的,讓他自己回來收!”
話畢之後,立刻有齊刷刷的抽氣聲。蓮洛偷偷扯了扯我的袖子,欲言又止:“王妃……”
匆匆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沿她的視線看去,赫然對上十多張年輕的臉。個個容貌豔麗,面有驚色,帶上幾分難以置信。好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這麼被她們看著,我反倒像是唐突佳人的壞蛋。
蓮洛遞給我一個茶盞:“您潤潤喉。”
然後,我看到十多張臉不約而同地垂下去,像是極力在地上尋找金豆子。
賈護戰戰兢兢地瞅著我,不敢說話,但不說又不行:“王妃息怒,這、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小人也是聽命行事啊!您喝口水,潤潤喉。”
方才火氣偏大,被外人看去,著實不完美,一不留神大抵會影響高長恭在鄴城的形象。我想了想,退一步接過茶盞。
不得不承認,賈護的確有眼光和辦事能力,這二十個姑娘,隨便拎出一個,都比我好看不止一點點。
我抿了口水,才一嚥下便猛地抬頭。
大多是逆來順受,習慣低眉順目的女子,方才我大發雷霆甚至毫無禮貌地遷怒高長恭時,她們多少會被嚇到,忍不住瞅我是何模樣。
正是因為十幾張臉倏然抬起後,又整齊劃一地埋下,所以其中一個動作迥異就會顯得格外突兀。
我挑眉看去,那個姑娘就站在最左邊陰影的角落,身段比起其他人略微高挑一點。
扔下茶盞朝她一步一步走去,她大概察覺到我的目的,不安地動了動,把張臉壓得更低。
一個人越是反常,那他的存在就越是問題。我站定,托住她的下巴施力抬了起來。賈護奇怪地誒了一聲,穩穩站著沒說話。他曉得,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隨著面前的臉被光線打亮,我終於看清她的長相,而她也對上我的眼睛。
瓊首皓齒,櫻桃紅唇,丁香色的珠玉耳墜仿若靜止。很漂亮的一張臉,可她的眼中含著毫不避諱的嫉妒……也只是這麼一剎那的功夫,我的手無力滑落到身側。沒想到,這麼多年,她對高長恭的情愫未減絲毫。
我不是那種遇事十分淡定的姑娘,而偽裝淡定似乎也不怎麼會做。踉蹌地後退兩步,我冷冷地掃了眼賈護,忍無可忍,即刻甩袖而去。
不出所料,推辭不受行不通,一番唇槍舌戰之後,高長恭和高湛各自退步,他留下一個,賈護帶走十九個。
思及此前偷偷瞥見的一幕,惱火鬱結於心,我狠狠關上門,一個人坐著生悶氣。
不知多久之後,外面有人敲門,我坐著沒動。
兩串規律的敲擊之後,房門應聲而開。
丫鬟們都知道我生氣,躲得遠遠地的,這時候還來找我的人,除了剛剛回來處理美姬事件的高長恭不會再有第二個。
我恨恨轉身,高長恭正靠在門板上看著我,嘴角噙著枚淡笑,眉梢甚至都高興得舒展了。
得一美人,又有鍾情自己許久的姑娘,他心裡一定歡暢高興。此時瞧著我的這幅樣子,分明是嘲笑我心眼小。
我憤憤側臉,面向白牆不理他。
身後突然傳來解衣去袍的布帛之聲,眼皮微跳,他已貼身緊緊摟住我。猛地回頭,唇角恰好擦過他的鼻尖,臉頰頓熱,我急忙躲開,抬手就去撥禁錮在腰間的手。
他的鼻息落在耳畔,隨即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你這是做什麼,吃醋了?”
捏住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我哼哼:“那你這是做什麼,安慰完別人,覺得我也會難過,於是跑來安慰我?”
他的手微頓,被我鑽了空子掙開,腰間的手臂一鬆,我拔腿便朝對面跑,只想離他遠遠的。
雙腳才邁幾步便陡然失力,回過神時,整個人已被他攔腰抱起。想到方才相思雙眼含淚,拉著他的袖子哭泣,我一邊踢腳一邊捶他,口不擇言地大吼:“你走開,別碰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