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你想多了。”
整頓完自己,又出去方便一趟才踏回內室。
高長恭已經和衣鑽到錦被中,側身垂眸,十分仔細地盯著孩子。
我朝前走了幾步,慢慢挪到榻邊,不禁微愣。沒想到片刻的功夫,他真把睿兒給弄醒了,而且醒了竟然不哭不鬧,真少見。
高長恭月白彷彿纖塵不染的裡衣,就這麼被睿兒的小手軟軟抓著,一邊蹭一邊流口水,而他仿若不覺,眸中瑩潤著寵溺的溫柔。
窗外不知是不是小呆倏然長嘯了一聲,榻上一大一小兩人同時轉頭向外看,我們的目光就這麼交匯在一起。
我突然想到產子之後的第三日,他一人一馬趕到母親的小院衝進屋中的情形。
母親把孩子放到他手中,並叮囑萬分小心時,一貫執握刀劍兵器,在戰場上揮旗下令沉著穩重的人,當下便僵硬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神色怔忪,許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我該怎麼抱他,才不至抱壞了……”
就在那時,孩子彷彿有感應一般,睜開與他如出一轍的明亮眼睛,伸出細細軟軟的小胳膊抓住他的衣襟。於是,一大一小的父子就這麼在晨光中相互見了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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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寒,深秋的腳印被初冬一場大雪徹底淹沒,鄴城調任高長恭為青州刺史的詔書穿風拂雪而來。高長恭拜謝完畢,捲起詔書仔細算過時日安排帶著家眷返回鄴城。
此去鄴城他有三件事必須辦,一是給大哥高孝瑜上香,二是給三哥高孝琬上香,三是見一見記掛的親人和師友。至於坐在高位暫且無甚權力的小皇帝,以及本要退位悠閒卻仍舊握有實權的太上皇,我想,除了不可避免的見面,他應該不想見他們。
高孝瑜死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