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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被放出來的宋氏,而林氏的位置空著。算一算她現在差不多也有七個月的身孕了,自然受不了這樣日日跪哭的苦。在二夫人的安排下都是每日點卯來露個面灑幾滴淚就回去了。方才沈寄已經聽說了這場佛事要做七七四十九日。這麼熱的天,再是屋子裡都是冰,光彩旁邊也是冰,也不如早日入土為安來得好啊。所以說,盛大的喪事都是做給旁人看的。

可惜,這話不能說。她要是敢提一句半句的,立馬能被這靈堂內的人用唾沫淹死。畢竟世俗便是如此,死者為大,厚葬成風,哪怕就是窮的要死,也還想著要賣兒鬻女,典賣房產,爭取風風光光地辦場熱熱鬧鬧的喪事呢。更何況魏家不是沒錢,死的還是老太爺,銀子早預留了出來。只是這樣的排場,死人和活人都受罪。看看眾人,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

四夫人交接好了出來,人手的安排暫時沒有什麼變動,蕭規曹隨。她把沈寄叫了過去,把喪儀的事也一件一件告訴她知道。畢竟她也是該管這件事的人,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沈寄也受教的聽著。

末了四嬸道:“如今是二侄媳婦關著內宅的大小廚房,你要不要接過來?”

管著大小廚房,自家人和客人的吃喝,那可是肥差。宋氏肯定不甘願交出來的。她可不像二夫人手裡有大把私產,能夠動用的就只有嫁妝了。本來二房老三過繼到長房,嫡子就只剩下了老二,十來萬的家產日後都是他們兩口子的。結果雞飛蛋打,什麼都沒落著。

二夫人如今藏的私產必定都死死攥在自己手中,沒有漏一點給兒子媳婦。這從魚缸底下的銀子被找出來時,老二老三臉上的震驚可以看出來,他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父母從公中撈了銀子應該知道,但是有這麼多而且就藏在宅院裡確實不清楚。所以,二房這一年一來花銷名義上用的是二夫人的陪嫁,但宋氏買脂粉的銀子怕是都得自己另添,因為公中不會買什麼特別好的。所以這個肥差,她肯定不想交出來。

沈寄也不想受那個累,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陳姨娘和老管家在哪裡。陳姨娘是妾,按道理也該在靈堂哭靈,可是方才眼睛轉了一圈就沒看到她。還有老管家,老太爺的後事怎麼都該他在裡外打點奔走才是,也不見人影。大小事務都是二房的王總管在打理。接待男客這些則是四老爺同二老爺在管著。

沈寄心頭惦記著洪總管有沒有找到老管家。老太爺離世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比他們想的提前了。而且她對這位老人家的感情很是複雜,他一直都不太看得起自己,迫於無奈才認下自己這個長孫媳婦,而且前後只見過幾次。所以要讓她此時對魏柏還有十五叔的哀慼感同身受,實在是做不到。她對老太爺的感情,還比不上對太后來得深。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早早就將家業分了,省得屍骨未寒兒孫就開始鬧分家產。以當初二房的撈法,各房的反應想必非常的激烈。

如果金魚缸那一幕出現在他走後,二房肯定沒這麼好脫身。不痛不癢的就交還貪墨的財產就算完事了。所謂將所有應得的家產罰沒的懲罰對二房根本不算什麼。

如今,各個房頭記著的大都是他的好,主持著公道的把自家該得的那一份分了。這喪事的一應用度也是預留的,不用各家再攤分,所以方才魏柏這麼一哭,跟著他哭得傷心的不在少數。尤其十五叔哭得最真誠。而沈寄心頭多少還是有點怨老太爺的,就是婆母的事。魏楹時時都在唸叨的,他母親是什麼人難道老太爺不知道,當時就不能救她一救。那樣哪怕有人可以栽贓,也能得個終身幽禁家廟,好歹是把命保住了。

沈寄十分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她不覺得只為了財二房就能害死婆母。不過如今,她也只有老老實實的跪在這裡。這一輩的媳婦目前只有她和宋氏、林氏。沈寄往前頭看到挨著十五嬸的小權兒,看他下巴都尖了。小權兒發現沈寄在看他,便也看過來,眼裡有些疑惑。盯了沈寄半晌像是想起來了,眼裡就亮了一下。像是想笑一笑,然後記起了什麼趕緊憋了回去,看著特別的苦逼。

不過好在,誦經聲告一段落,大家可以起來松泛一下了。

沈寄問十五嬸怎麼小權兒也需要一直在這裡,十五嬸有些埋怨的掃了那邊的十五叔一眼。小權兒則伸手拉沈寄的手,“大嫂子,大哥哥呢?”

“我跟他不是從一個地方來,他還在路上往家趕呢。”沈寄小聲問十五嬸,“每天都要這個樣子麼?”

“之前幾日是這樣,如今只是一天一個時辰罷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就是晚上需要輪著守靈,不過都是男丁。可憐你跟四嫂剛到家,一口氣也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