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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嵐王。如今,他算是徹底清還了救命之恩。她也不會再離開魏楹的身邊,他們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沈寄又向她收了帖子的各家去便箋說明情況,然後便匆匆帶著隨行的眾人和四夫人一起登上了馬車。他們是嫡支,京城也只有他們兩家才是。像十一嬸他們,那都是旁支的,並不需要丁憂,也不需要守靈。只需要隨禮,並且派人到嫡支幫襯就可以了。

在沈寄安排諸般事宜的時候,流朱季白還有隨後被叫回來的凝碧採藍已經將她的所有物品都打理好了。管孟阿玲被留在京城,緩一步再到淮陽,其他的人便都隨行。

洪總管知道這次回去便是長房和二房最關鍵的對抗,他對於長女的遭遇還是從前被二房欺壓的經歷都非常憤懣,那口氣已經壓了數十年。這一次就是沈寄不叫他去他也是要請纓的。

這一次趕路非常的辛苦,近乎是日夜兼程的。訊息由驛站最快的馬送到,路上也走了四天。他們的馬車已經是極力在趕路,但也花了八日才到。老爺子的二七都要到了。

沈寄一路都在擔憂著她之前的安排會不會落空,老爺子走得太突然了。原本想著他病重的時候,十五叔怎麼都要通知一聲。即便魏楹沒辦法即時離開,她也可以回去做些事。但是沒想到喪訊說來就來。不知道陳姨娘那裡如何了,還有老管家那裡,如果他們兩個出了事,那當年婆母的死可就真的無法翻案了。

一路賓士,沈寄很是疲累,四夫人臉上更是有了憔悴,但此時只有儘快的趕回來才是正理。剛下馬車,便有僕人過來拿了孝服讓她們三人換上,魏柏接過往身上一套,就含著‘祖父’飛奔了進去。他才剛考上進士,還沒來得及回來親自報喜,祖父怎麼就不等他一等呢。他曾經玩笑的說要掙那一萬兩娶媳婦的銀子。可是真正想要的是祖父給予大哥一樣的認同,還有那老懷堪慰吾家有子的欣慰。

沈寄和四夫人也趕緊一前一後的追了進去,沈寄沒有魏柏這份情真意切,邊快步走著,邊從袖子裡掏出手絹擦眼,很快覺得眼睛一辣淚水便嘩嘩的流了出來,然後趕緊把手絹塞回袖子。這東西可得看好了,不然讓誰拿了去,說她竟然在手絹上抹了生薑汁,不孝的罪名就一輩子摘不掉了。當然,此時哭不出來一樣是不孝。

四夫人小跑跟著,沈寄見了便回身扶她一把。四夫人倒是眼眶紅了,含淚欲滴。沈寄心道自己剛才是不是太狠了,好像辣得鼻水都要出來了,會不會明顯是在作假。

靈堂就在松鶴堂正堂,棺木前是伏地痛苦的魏柏,然後旁邊跪著的孝子賢孫也只好再跟著舉哀,他們已經哭了十二日,再多淚也幹了,因此大部分人是在乾嚎。

沈寄過去,不等僕人拿來蒲團便跪下哀哀而泣,“祖父,您怎麼就去了啊——”這個時候不哭大聲點會落人口舌。這種傳統重喪葬的禮法就是做給活人看的。當初給老爺子預留了六萬兩銀子,就可以看出身後事有多麼重要了。

四嬸也在一旁跪著哭得傷情。

因為他們三人回來帶動的這波小高潮一直持續了一刻鐘才消停。期間,旁邊僧人的誦經唸佛聲一直不曾停過。待沈寄抬起身子止住哭聲的時候,才發現棺材後頭滿滿是和尚,怕是有百人之多。然後滿屋子都是冰桶,估計也有數十個,不時發出冰融化破裂的聲音。

魏楹還沒有到家,沈寄看過去,似乎只差他了。七老爺做官雖不在本地,但也比道阻且長的蜀中近多了。其他人這一年都是守在老家的。

一身孝服的二夫人過來,“四弟妹,大侄媳婦,你們沒有回來,老太爺的大事不能拖著,內宅這邊就是由我在掌管著。現如今你們回來了,還是你們誰接過去吧。”

沈寄誠懇的道:“二位嬸孃,我年紀輕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事,但你們若有吩咐,侄媳婦絕不推搪。”她雖然頂了族長夫人的名頭,但是這個年紀什麼都沒經歷過,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放心讓她主事。

四夫人則道:“我剛到家……”

二夫人便說道:“就是這些事,我會幫襯你一起做的。之前的賬本也都在我手上,你且過來,我同你細說說。”一邊又紅了眼,“誰知道老太爺竟這樣就……好在之前已經有所預備,原只是想衝一衝的。”

二夫人如今掌權管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而且家產都早分清楚了。這個時候幹活就是受累,她自然是要推給四夫人的。四夫人沒有沈寄那麼好的理由,只得和她一起過去交接。

☆、卷三 V 94 聚首

沈寄跪到孫媳婦的行列之首去,身後是從幾個月前從家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