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入了沙子裡,當作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下去吧!”
“皇上,您……不去看娘娘麼?”張公公有些驚訝,自以為獨孤冽會歡喜地衝到冷宮,只是他反應變得冷漠起來,或者也是一定的,畢竟他親自將皇后打入冷宮,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不必了,以後的膳食,以宮中的嬪妃有喜為準。再且……給她送去好的被褥吧!”
獨孤冽撫撫太陽穴,淡聲道,張公公也不便再說什麼,正欲退下,又被獨孤冽叫住。
“張公公,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皇后懷孕的訊息。以後,皇后有什麼舉動,讓外面的人通報朕吧,不過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張公公頷首,“奴才遵命。”
不要讓知道這件事,絕對是一件好事。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鍾離伊的肚子,生怕她誕下了龍種,再次奪皇后之位。
張公公退下之後,獨孤冽倚在榻上,又悲又喜,心情複雜無比,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臟,唇邊終是又綻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他,有後了,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不管那個女人愛不愛他,利不利用他,他也想保全那個孩子,一旦那個女人離開,也還有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的親生骨肉,就如他父皇待他一般。
“伊兒……”
微眯著眼睛,獨孤冽彷彿看到了鍾離伊那淺笑著的容顏,他輕喚一聲,驚覺那乃是幻覺,驀然回神。
她,當真愛自己嗎?獨孤冽腦子裡亂亂的,鍾離伊和周露兒的臉交叉著掠過,五年前的情殤,在他心底裡已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當鍾離伊的身份暴露,他刻意試探之下,終是悲憤又無奈地遠離她,逃避一切,以各種複雜的理由,將她廢后。
“皇上,攝政王求見!”
那一日廢后,獨孤冽未曾見過任何大臣,不上朝,連攝政王也不見了。
“不見。”
獨孤冽冷冷地回了一句,外面的張公公冷汗直冒,現在的皇上越來越不負責任,越來越像孩子了。
“王爺……王爺,皇上說不見,皇上……”不待多時,只聽到張公公焦急的呼喚聲,一個衣著黑青相間的宮服的男人已然大步踏入龍殿來。
“皇上!”攝政王眼中燃燒著跳躍的火苗,他是憤怒的。
獨孤冽見攝政王進來了,也只讓張公公退下,淡淡地看著大步走過來的攝政王。
“朕不是不見嗎,你怎麼闖進來了?”獨孤冽的口氣輕然,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攝政王看看四周,殿中也只剩下他和獨孤冽二人,不免得才重重嘆息,“皇上,您怎麼越來越胡鬧了?”
他們皇兄弟二人,自小經歷風雨,而攝政王比起獨孤冽來要小四歲,當時朝廷震盪,經歷各種苦難的獨孤冽將攝政王保護得死死的。
是以,攝政王的性情,比起獨孤冽來要明朗多了,然而二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朕怎麼胡鬧了?”獨孤冽也不怒,輕描淡寫地道。
攝政王氣得發瘋,眼直直地瞪著獨孤冽,“還不胡鬧?一下子冊立一個手機無分的女人為後,引起朝廷動盪;一下子又廢后,還不經任何商議,一切做法如同兒戲,皇上,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輕率了?”
獨孤冽不以為然,“朕向來都如此輕率,攝政王今日才知道嗎?”
攝政王無奈一笑,“臣知道皇上還在怨母后,但是母后做的一切,皆是為我們好。皇上,江山可是您的,朝廷人心穩定,大軍安定,才是富國富民的基本。皇上如此輕率,只怕會引起眾臣不滿,遲早……”
“遲早朕這個皇位,坐不穩,是嗎?皇弟,朕很早就決定了,這皇位朕不稀罕,若不是父皇的遺旨,朕還真不想坐。不過……父皇去了那麼多年了,朕也當膩了皇上,不如換你吧。”
獨孤冽淡然地道。
攝政王怔在那裡,獨孤冽不止一次提到禪讓之事,可是他一直沒有接受。
畢竟,這江山,是父皇希望在他的手中,漸漸壯大的。
但是獨孤冽卻沒有這種心,從小見習慣了明爭暗鬥,那種明裡為春光明媚、暗裡為腥風血雨的日子,獨孤冽早就沒興趣了。
“皇上!萬萬不可,一旦禪讓,不僅僅有逆父皇之意,更會讓朝廷動盪不安。皇上,您是知道的,朝廷中有不少人野心勃勃,謀權奪位,皇上難道忘記了嗎?”
攝政王冷然一笑,“是以,皇上不應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