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轉身欲走的溫雲聽他如此說,心中漾起苦笑,側頭看著他,嘴角撇出輕笑,“我原以為你有所改變,想不到還是那樣的執拗。哈。算了。我原就沒有指望你。”
溫雲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我要回去了。太子還在等我講課。”
“你要小心。”蘇幼平心中有一絲擔憂,“我知道輕重。過幾天,我就離開石府。”
“不是離開石府。而是離開漩渦中心。人間可歷練之處何其多,並不是只有此處風光好。幼平,你以為如何呢?”溫雲已漸行漸遠,話語卻仍是如晨鐘般敲打在蘇幼平的心上。
回到石府,已經是晚飯時分。蘇幼平回到自己的房間,只見桌上早擺放好了膳食。心中湧起一絲感動,雖然與那人只有一面之緣,卻得到人家真心的款待,怎不感動呢?
只是仍掛礙著晨間與溫雲的一番談話,哪裡有吃飯的心情。隨手拿起茶杯,飽飽的飲了一口茶。
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那封早在玄宗就寫好的信,不知如何處置。如今溫雲陪在師父身邊,那麼師父應是無虞。自己留在此處,只是增添他們的麻煩。可若是就這樣走,心中又牽掛難斷。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蘇幼平的沉思。方起身趕緊去開門。
石曼卿搖著扇子,緩緩走進房間,一臉笑意,掃了桌上未動一口的膳食,開口道,“蘇兄,這些不合胃口嗎?”
蘇幼平抱歉的笑道,“不是,只是一時沒有食慾。今天出去也吃了些東西,現在還不餓。”
“嗯。不然我還以為我那大廚是不是要換了。”石曼卿開玩笑道,“我聽路寶說,你早上出去,現在才回來。我過來看看。”
“我沒事。只是去見了個熟人。”蘇幼平想了想,說道,“石公子,我已經打擾數日了。我想明日就離開。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你要走?”石曼卿面上訝異,心中若有所思,想不到這麼快就和溫雲接觸上了。只問道,
“是有什麼急事?”
蘇幼平點了點頭,但看到石曼卿臉色誠懇,再聯想這幾日人家無微不至的照顧,一時之間又覺得自己說這樣話實在太過直接。
“其實也沒有什麼急事。只是,師門交待要下山歷練。我總呆在府中,不知何為人情世故。也不曾去遠方遊歷,不曾見聞那些異域風情。”蘇幼平望向牆壁上那副遠山近水的畫卷出神的說道,“師門對我有重託,我不能不去做。”
石曼卿收起摺扇,說道,“我知道你是胸有大志的人。明日我幫你打點好出門的行李車馬,你今夜好好休息。”
走到後花園,石曼卿彈開摺扇,輕輕搖了兩下,神色晦暗不清。對於蘇幼平這樣的人,他的心思彷彿就寫在臉上,一看便明瞭。留在這裡,不是更便於隨時探查自己嗎?石曼卿不解,他為何要走。
但人若是一走,許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
之前就想著接近溫雲和蘇幼平之間的任何一人,以圖後謀。但自己偏偏在大路上將他撿回了家。這件事的緣由,蕭分宜也是知道的。自己已經答應放人家走,難不成再轉頭去強留。真是煩惱啊。石曼卿甩了甩腦袋,雙手抱胸,用扇子支著下巴,一步一搖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清晨時分,一聲聲鳥鳴打破了時間的寂靜。陽光終於擠出雲層,一絲一縷的映照人間。馬兒打著響鼻,鼻子裡吐出一串白氣。今早為了送蘇幼平離開,石曼卿特地告了一天的假期。二人正寒暄之際。
就見一青色小轎,四個轎伕正步履齊整的快速邁步,這轎子坐起來平穩了許多。二人正疑惑間,轎子已然在石府門口落地。青色的轎簾開啟,露出一張精緻冷淡的臉。
石曼卿怔愣了一會,立刻上前說道,“秉筆尚儀。”
“石學士,有諭旨。咱們還是進去再說。”冉華微微笑道,神色怡然。看著站在石曼卿旁邊的青年,忽而微微揚起頭,側臉道,“這位便是玄宗弟子,蘇幼平。”
不是疑問也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蘇幼平一臉疑惑的看著冉華,氣態從容,果然是深宮出來的女官,別有氣度。
“這位是西宮的秉筆尚儀。”石曼卿在一旁替蘇幼平解釋道。
蘇幼平一時神情莫測,彷彿沉迷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出聲說什麼。只是和石曼卿一起跟著冉華進了府裡。
不過是召蘇幼平進宮。冉華讀玩諭旨,看了看石曼卿,笑道“西宮說若是石學士有空,不妨陪蘇幼平一起入宮覲見。”
石曼卿接了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