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這些讓人發笑的話。”
“你覺得好笑。但我不覺得。”蕭勘一笑,“這一局,你贏不了。”
“我與明憲,誰坐皇位,真有很大的差別嗎?在你心中,到底是明憲即位重要,還是你的野心重要。你真的是為了明憲嗎?他年紀還小,沒有你的扶持,他就是無根的小樹,一陣風雨就能折了他的腰。而我,亦是蕭氏子孫,繼承了蕭氏最優秀的血統。帝國在我的手中必然能開疆拓土,必然使四海臣服。還有你處心積慮防範的世家,在我手中也會消亡。我會建立最強盛的蕭氏皇朝。這樣,你還不能放手嗎?” 蕭勘急促的說道,因為激動面色發紅,雙眸中放出狼一樣的光芒,彷彿天下已拜倒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我不信你。”蕭分宜冷冷的一字一字說道。
“你不信我?” 蕭勘一愣,隨即悚然笑道,“你為什麼不信我?”
“明憲是我一手看護養大,我瞭解他。他一定能長成英明睿智的帝王,他不會任意殺伐。他聰明果決,不會狂妄自大,阻斷朝廷與民間的言路。他自幼孤苦,無父母憐愛,他深深理解這無父無母的悲傷。所以,他愛護百姓,不會隨意驅使民力。”蕭分宜沉聲說著,眼中泛起冷冷的寒光,“而你,坐擁千里沃土,不安於富貴,卻有篡謀之心。天下之害,因你而起。”
蕭勘眼眸一亮,這就是蕭分宜的氣度和智慧。
沉浸在回憶的思緒之中,連車駕停下也沒有發覺。林一站在車外,叩了叩車門。
蕭堪才驚覺過來,皺眉道,“到了哪裡?”
“王爺,已經來到京城外的驛站了。是否要停下休息片刻?”林一隔著馬車的車門恭敬的問道。
沉吟片刻,蕭堪才道,“不要停下,急速前行,沿路補給。換馬不換人,一刻不停。”
林一心中一沉,略有計較,沉聲道,“是。微臣這就傳令下去。”
不消多時,車駕再次啟動。蕭堪想起,他的車隊中還有未來的汝南王妃在。這樣日夜兼程,也不知她是否能習慣。揮掉這股莫名的擔憂,蕭堪將厚厚的毯子蓋在身上,斜靠在車內的軟榻上,整個身體放鬆了許多。車內燃著兩隻精巧的暖爐,還冒著一股清香的氣味,又暖和又舒適。不多時,在搖搖晃晃的車內,他竟然睡著了。
明珠的座駕在車隊的尾部,與蕭恭的車隔了好幾個馬車的距離,她有心親近也不能靠近,況且,兩人還未完婚,也不適宜獨處。她雖然養在深閨,但也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對於將來,她心中也有擔憂茫然。汝南王乃藩王中第一人也。嫁與他,到底是福氣還是禍事,她心中也沒個底。離別父母,捨棄熟悉的家園,追隨他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好似一葉扁舟捲入風高浪急的大海之中。
明珠有心做賢妻,只盼兩人舉案齊眉,不負父母一場教養。倘若,他時時刻刻防著自己,不與自己親近,卻又如何是好呢?長長嘆了一口氣,車內裝飾的豪華舒適,然而,自己卻感到逼人的緊仄,以致喘不過氣來。
“來人。”明珠附在車窗邊沉聲喊道。
侍從立刻乖覺的靠近車窗,應聲。
撩開車簾,明珠露出自己的面容,抿著嘴微微笑道,“這一路行來,為何不見車隊休息片刻?可是王爺有特別吩咐?”
侍從騎在馬上,俯著身子,手中牽制著馬韁,恭敬的回道,“是,王爺吩咐,片刻不停,急速趕回汝南。”
明珠看不見侍從的表情,又不知該如何問下去,只得拉上車簾。她心中有些疑惑,但又毫無頭緒。
林一騎馬行到明珠的車駕邊,侍從立刻將剛才的情形稟報了給他。疑惑的看了看車駕,王爺的命令,他們自然毫無疑問的執行。只是這位王妃,心中想必是有所疑慮。以我的身份,卻不好說些什麼?不如稟報王爺,再做打算吧。
林一策馬奔到隊伍的前頭,駐馬在王駕旁,叩了叩車窗,低聲道,“王爺。”聲音不大,卻還是驚醒了蕭堪。
“何事?”蕭堪慵懶的說道,剛剛從夢中醒來,還有些恍惚。
“王妃剛才詢問車駕一直前行,為何不休息?”林一恭敬的說道。
蕭堪眼眸精光一閃,冷笑片刻,淡淡道,“孤之決定,她只需服從。其他的事情,不必理會。”
林一輕嘆了一聲,立刻說道,“微臣知道了。”
“讓侍從們盯緊點,不要出什麼亂子。” 蕭堪道,“你也乏了,上來與孤敘話。一個坐著,忒無趣了些。”
林一依言上了王駕,不敢逾矩,只是緊挨著車門坐下。厚厚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