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以為我愛上了石曼卿。”留白淡淡一笑,冷冷的說道,“我只是從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在最初相遇的時候。然而,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今日之後,我會在你的世界裡消失乾淨。你也會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乾淨。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劉輝沉默了。以前也許有機會走近她的心,但覆水難收。只能說緣分不夠深吧。扯開嘴角,好似笑不出來般,只得對她說道,“保重。”
“我得感謝你留我一命。”留白微微一笑,如花兒迎風開,綻放最美的容顏。
道路泥濘,剛下了一場冬雨。留白的鞋子已經溼透,棉襪溼漉漉的綁在腳上,早就失去了寒冷的感覺,兩隻腳如木頭一般,只是機械的邁開步子。
“留白。”石曼卿打馬在她身後不過三尺的距離,然而她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然執著的朝前走。
石曼卿翻身下馬,手中握著馬鞭,腳下蹬的是鹿皮靴,防溼保溫。厚厚的披風遮住消瘦的身形。
他拽住她的手。
留白驚疑的望著石曼卿,他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不知道。她看見他張嘴,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她揉了揉耳朵,張嘴,只能發出一些不成句的單音。
兩個人沉默了。留白有些羞怯,不知所措的絞著自己的衣襬。她知道,自由,總是要付出代價。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波瀾,反而是石曼卿沉默的可怕,臉色平靜如水,卻冰冷至極。目光如漆黑的子夜,不透一絲光亮。
“為什麼沒有回府?”石曼卿問道。
留白一愣。
石曼卿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示意她寫。留白細弱的手指放在他的手掌上,心中激盪出一圈兒一圈兒的漣漪,耳根處發熱,她不敢抬頭看他。她緩緩滑過他的手心,貪戀這個人身上的溫暖,滑過他的手指,感覺到些微的顫動,如跳動的音符,叩上自己的心絃。冬夜再寒冷,總有等到花開時。
“怎麼不寫?”石曼卿覆手,在她手上寫道。
留白只感覺手心癢癢的,她綻開笑,有些不自然。握緊了左手。
石曼卿見她搖頭,不肯寫一個字,知道勉強無用。
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解開自己的披風套在她身上。想了會,果然看見她的鞋子早已經沾滿了泥濘。
石曼卿只是不語,很利索的脫掉自己的鞋子,整齊的放在留白的腳邊。
石曼卿不以為意的光腳踩在泥地裡,土黃色的稀泥巴,如無骨的蛇,冰冷刺骨,讓人不寒而慄。
留白愣愣的看著石曼卿。一雙光潔如玉的腳踏在泥濘中,一點兒也沒有玷汙他的高雅,彷彿是閒適的駐足,更添些煙火氣息。
翻身上馬。石曼卿嘆了口氣。拽住韁繩,掉轉馬頭,馬兒一聲嘶鳴,仿若道別。他再不回頭瞧上一眼,打馬直奔。
冬夜,雨聲又響,寒氣蔓延全城。有人去向來時路,只餘嘆息,不敢問來人是否依舊。
第21章 二十一 風雲際會
石曼卿匆匆進宮,一身風霜之氣,裹挾了霜花,厚重的披風上覆蓋了一層薄雪。
冉華連忙迎上前,接過他解下來的披風,退出了房間。
屋裡裡燃了香,融融膩膩的,很好聞。大冬日的,房裡一股暖氣和著香氣,讓人沉醉。
“今日這香與往日不同了。”石曼卿喝了口熱茶,笑著說道。
“侍從們燃的,聞著挺香的。你不習慣?”蕭分宜正仔細看著疆域圖,尋思些事情。
“這可不是我的地方,哪裡容得我習不習慣。你不反對,就成。”
蕭分宜笑了笑,“聽你說話,今兒心情不錯。事情辦妥了?”
“辦妥了。”石曼卿走到她身邊,也隨著她的手指,瀏覽起地圖。
“辦妥了就好。”蕭分宜回頭衝他一笑,眼神灼灼,唇角微揚,像似真的很開懷。
倒是這笑,閃花了石曼卿的眼,使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州劉氏有財力,也有野心。與他們合作,也能抵擋一陣。”石曼卿噙著笑說道。
“兵戈一起,想要全身而退就不可能了。我心中掛礙的,倒不是河套一戰。只是汝南王一直按兵不動,甚是讓我憂心。”蕭分宜淡淡說道,“他尚且有些動作,我亦也不用費心佈局。真讓人惱火呀。”
“呵呵,敵不動我不動。他不佔人和,行事手機。”石曼卿緩緩說道。
“你與他有幾分交情。好過我,與他還不曾見過一面。你可知,這好比,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