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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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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舜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面色也沉了下去。一拍椅背站起,背轉身,道:“政兒,那年你母后薨世,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天政深邃的眼眸裡燃起一把烈焰,灼燙得他立即閉了眼。半天才道:“兒臣沒看到什麼。”

“……你也恨父皇?”

“不。”

景舜帝猛地轉回頭,看著兒子。他一向威嚴的雙眸裡染上深沉的悲楚哀傷之色。

天政迎視著父皇,慢慢熄滅了那團火焰。

景舜帝看著那雙倔強的眼睛,搖搖頭,又微微低頭,默默看著那空椅,深深嘆道:“無情最是帝王家!身為帝王本也不該用情,用情只會害人害己……”他又收起面色的沉鬱,“依父皇之意,你就娶了夏小姐也罷!”

“兒臣也不想害人害己。可還是很羨慕父皇,總還是能和母后風風雨雨並肩攜手十多年……”

景舜帝眯起眼,長袍下雙拳緊握,按在椅背上,遽然道:“那個伏恨宮是怎麼回事?”

“父皇?……”

景舜帝冷哼一聲,“你為何要瞞著朕?你和長寧兒私自出宮,如果長寧兒有什麼閃失,你可擔當得起?”

“兒臣知錯!”

景舜帝沉吟了片刻,扯了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會兒卻又溫柔地嘆了口氣。

“你確信那個伏恨宮的人看到了長寧兒?”

“這……我們一路追蹤他,衛衡也發現他就在附近,所以……”

景舜帝再問:“衛衡和她交手了嗎?”

“沒有。”

景舜帝竟出乎意料地笑了一下,半晌又道:“今後你探聽到伏恨宮的什麼事,都來告訴朕。不許再有所隱瞞!”

“是。”

“鑲兒!”

夏紹周手裡拿著一沓紙,“這就是你做的功課?”

“是,祖父。”

夏紹周面如寒霜,將桌上戒尺拿起,一敲桌子,“手來!”

夏鑲伸手放在桌上。夏紹周高高舉起戒尺,批了她幾下,厲聲道:“你分明不是做不出,是故意如此!這些日子縱容你還真無法無天了!你這樣一日日地荒廢下去,明年拿什麼入場?”

“孫兒並不想考!”

“什麼?”夏紹周勃然大怒!這次戒尺真正是狠狠落下。夏鑲只感覺小手火辣辣地疼,一時咬牙撐住,才真正領略到祖父的狠勁。

夏紹周怒目瞪著面色依舊不改的孫子,只氣不可仰。他還是第一次打他,見他竟然並不求饒,心裡雖憐惜心疼,但面上卻更為生氣。

夏紹周只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過於忙碌,大約是疏於管教,而兒子兒媳可能只顧嬌慣,所以自然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便令人去叫兒子來教訓,順便自然發表了對出身卑微、目光短淺的兒媳嚴厲斥責之言辭。

夏鑲心下不快,她只是不想再生事端。她一個女子平日在家男裝也罷了,如果考中做官入朝參政,到時候欺君之罪,連累一家老小,那可是得不償失。她自然不敢再冒此險,因此才在祖父面前故意如此。可祖父怎麼將責任只推到父母身上?

夏九忙上前道:“老爺,三少爺他還未回府……”

話未完,只見外面小廝急匆匆進來報道:“老爺!跟二小姐的丫頭回來說,說我們二小姐自殺了!”

夏紹周大吃一驚,雖一向並不在意孫女,但自家人的生死總關乎他和家族的威嚴和體面。“胡說!好端端她如何自殺了?”

夏鑲也是吃驚非小!二姊出嫁不過兩年,每次回孃家也都一副幸福甜蜜的樣子,比之在孃家反而更鮮豔明媚。大姊也總是說她與二姊夫和順恩愛異常,如何突然自殺了?

她急忙跟著祖父趕到北院,北院二伯父住所已是亂糟糟的。夏淑琴生母死得早,錢氏平時也並不大理會她,可這時自然也在那裡裝模作樣的乾嚎。

夏紹週一進院子,眾人便都不敢再吭聲,只望著他。夏紹周皺眉,向夏承宗道:“到底怎麼回事?”

夏承宗面色慘然,看著丫頭小榮。小榮撲通向夏紹周跪下,又哭訴一遍小姐的事。只是說來說去,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少在夏紹周眼裡是這樣。他本不耐這些小兒女之事,但身為宰相,自己孫女在婆家突然自殺,自然也使得他惱怒。正煩亂不堪間,家人來報,親家趙侍郎攜夫人親來請罪。

夏紹周冷哼一聲。夏承宗急忙也跟著出去。女眷中卻無人出頭,且也因夏紹周從不允許她們出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