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美好的幻想,嵐嵐的斤兩,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懨懨地看著面前的馬車,小三踟躕萬分,究竟要上哪一輛咧……?是忍受被嵐嵐欺壓致死的痛苦還是要選擇和遊翎然嶽託一起無聊致死?
埃。這是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遊翎然在車廂之內看一眼車外的小三,無奈地將車簾挑高,道:“進來吧,外邊曬。”
淚眼汪汪地看一眼簾門緊閉的嵐嵐的車廂,小三在心裡揮著小手絹,悽悽道:“永別了,嵐嵐……”一臉視死如歸的烈士模樣,上了遊翎然的馬車。
一路上倒是平安無事,除了打瞌睡便是數手指,偶爾感覺到身邊探究的目光,再去追尋之時卻只捕捉到空空如也的空氣,小三打哈欠,繼續貓著身子,才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呢,擺明了,就是庸人自擾嘛……
漫長的車程,終於是到了盡頭,小三再次踏上地面,忽然腦中浮現了那年同嵐嵐一齊來到京城時的情景,身邊還有十三,還有不知道身份的鐘壽,未來的路都是一片迷惘,卻還能那樣沒心沒肺地生活,真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埃。人生,就是自尋煩惱。只是,在煩惱中快樂。這般矛盾卻又無可奈何。
放眼觀去,原本應該是無上繁華,若夢翩然的城市此刻卻是滿目瘡痍,只是,人們臉上有的,不是對死的憧憬,而是對生的希望,這讓剛到此地的遊翎然和嶽託都詫異不已。
有一個遭受如此大的災難的城市還能以這樣樂觀的精神去面對,這在這個世界,似乎,是極其難得事情。
到底緣由在何,只須隨手拉一個人一問便知。
“只要有心,才不怕這些個什麼天災地災的。”某大嬸,小三幾乎要看見她身後燃燒的小宇宙和閃爍的新時代計程車兵突擊精神了。
“啊?哦!因為有閻王盜在此啊,我們才不擔心呢!”愛說實話的某大叔。
閻王盜。遊翎然不由皺眉,這個名字,已經在武林之中傳得神乎其神,只是,最近一直都沒再見他的身影,此時此刻,卻又忽然出現在這重災的長安,究竟是刻意,還是巧合?
這個問題就像是問跳樓人砸死圍觀者合理不合理一樣,完全沒有必要去深究。
因為,閻王盜,才不是別人呢……
————————俺是很囧很崩潰的分割線——————
是夜,小三飛速竄出客站,一身黑色短裝,是難得颯爽。
別問她要幹嗎,大晚上的,穿成這樣,除了去做賊,殺人,就只有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了。
這個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遊翎然他們下午剛剛到達長安城便不可避免地聽見大街上廣為傳揚的閻王盜的英勇事蹟。
話說這個閻王盜實在是悶騷到極點,偷雞摸狗也就罷了,竟然還學著貓眼三姐妹,發什麼閻王令,偷東西前實事先通知,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不,今兒個下午,長安城內奸商簡貪財便收到了這閻王盜發的閻王令,說是今夜必將夜探簡府,勢將簡府偷個底朝天,再將盜得財物轉達災民,以求民安,小三哪能錯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翻出早早便準備好卻一直沒派上用場的夜行衣,興奮異常地上路去也。
只是,她前腳剛出客站,後腳便跟上來一人,回頭過去,卻是嗅到淺淡草木香味,不用想,只有遊翎然身上才會有這般味道了。
小三撅嘴:“你怎麼跟出來了?”
遊翎然笑道:“因為有個笨蛋,居然都不蒙面就想出門去夜探,真真是想揚名天下了……”
面對這樣的理由,小三囧然,抓抓頭,道:“這不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兒嘛,多做做,就熟了,嘿嘿。”
無奈地笑笑,遊翎然從袖子裡抽出兩塊黑布,替小三細心繫了,再幫自己繫上,望向小三之時,那受君般的臉之剩下一雙明亮的眸子,映襯著月光,一池清水流淌。
“走吧。”淡淡吩咐,小三回神過來,跟著小遊,朝簡府的方向躥去。
————————俺是寢室斷電無比糾結的分割線————————
看來簡府實在是警惕非常。小三剛躍身上樹,便看見簡府之內到處都是閃閃火光,人潮攢動,那股子熱鬧勁,真是讓人生出佳節時分長安大街的喧囂錯覺。
看一眼身邊的小遊,他冷靜地分析著最適合的路,輕輕比劃了一下,小三立刻了然,兩人閃身下數,錯過人群,朝簡府的中心前進。
看似不起眼的偏室,若不是長安的探子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