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燼’引出的可不是一般的火焰,除了燼冥之中,應該是無人能夠領悟其中道理,所以嵐嵐一直為所欲為,只因為除了燼冥中人這天地之大怕是無人再能傷她,如今,這身份不明的蓮女卻能使出這一招,已經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歲和鍾壽立在場外,看著總司行到嵐嵐身邊,有些心疼地替她擦去臉上的灰土,手下的人兒微微綻開勉強的笑容,卻教總司止住了要開口的話語。
“乖,別說話,好好休息。”
這樣溫言軟語安慰著,總司橫抱起已經沒有了力氣再戰的嵐嵐,逆光而立,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忽然滲出微微的紅色,看向那主席臺上,所有人都覺得一股嗜殺之氣劈頭蓋臉地席捲而來,寒意淪肌浹髓徹骨傾骨,嶽託把玩著手上的茶碟,只是淡淡一笑,便是宣戰。
狼煙起,山河震。衝冠一怒為紅顏,柔腸百結惹人憐。待到風起如煙滅,世間過往皆閒談。
蓮女(1)
遊家主宅,捧藥的丫環絡繹不絕,後院一個偏房,燈火通明,微煙嫋嫋。房內,一個面色慘白的少女緊閉著雙眼,似乎在忍耐極嚴重的痛楚,毫無血色的嘴唇被咬出斑斑牙印。
她的身邊,一個同樣銀衣玉面好似仙子一般的男人額角上隱隱滲出汗滴,手下動作乾淨利落,上藥,包紮毫不拖沓,好像只是為了減少床上少女的疼痛。
然,處理好了表面的灼傷,被蓮女的火焰所傷的心肺卻是仍需要大量的時間調息修養,也就是說,少女還需要忍受這樣的疼痛很長時間。司一想這樣的結果,修長的手指忍不住緊握拳頭,骨節突兀,洩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恨意。
忽然聽見一聲小小呻吟,嵐嵐慘白的嘴唇被咬破的鮮血染紅,總司微怔,趕緊將她的兩頰掐住,以免她再繼續這樣的自殘行為,疼痛一波剛過,少女呼吸微順,然,下一波的疼痛又再次席捲而來,全身顫抖的嵐嵐讓總司禁不住慌亂,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無能為力,一咬牙,將自己白皙的手背放在嵐嵐嘴邊,瓷釉胚子一樣的牙齒狠狠咬下,兩個人,同心同命,一齊忍受這一份刺骨的疼痛。
坐在房間外行廊的扶欄之上的小三看見房內的場景,原本還有著淺淺紅暈的臉一樣迴歸慘白,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木質欄杆,止不住全身因悲傷而起的顫抖。
明知道這樣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內疚,如果,自己沒有去追小狼,那麼,代替嵐嵐去和蓮女戰鬥的會不會就是自己呢?
就算是現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那麼,一切會不會變得好一些?
不是說了主角都是小強,永遠都不會死麼,還說什麼壞人貽害千年,如果受傷的是自己的話……就……
“別亂想……”低沉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卻讓人沒緣由地覺得安靜,小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過身邊的男人,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聲音抽噎。
“總攻大人……”
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從前,無論自己受怎樣的傷,咬咬牙,也就過來了,為什麼現在看見別人受傷,自己卻覺得好像難過地快要死去?
“乖……”他動作生硬,手臂緩緩繞上她瘦削的背脊,輕輕拍著她,像對一個小小的嬰兒,溫柔得不似往常。
“總攻大人……”小三微微抬起頭來,眼眶泛紅,眼神裡有淺淺探究,和他熟悉的似懂非懂。
“你知道,我不是他。”有史以來所說的最長的話語,鍾壽的臉半側,一半沒入陰影之中,看起來,是莫名的憂傷。
“嗯。”小三應了,低下頭去,然,雙手仍然緊緊攥著鍾壽的前襟,聲音細微,“我還知道,你和白天的那個鍾壽,也不是一個人……”
竟然敏銳如斯,也難怪,其實,小三是最先感覺到鍾壽消失的人,只是,她一直都告訴著自己,鍾壽不會消失,只是累了,還會再回來的。但是,事情走到了這一步,這樣無意義的欺騙,只是讓自己更加難過,不如承認現實,比較快樂。
擺擺頭,小三努力微笑,對面前沉默的男人道:“那個,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一抹微不可見亮光從鍾壽的眼中閃過,然,他卻依然不開口,對面有衣裳細細索索的聲音,將視線轉過去,卻看見遊翎然,青衣曳地,面色沉鬱。
輕輕將小三從自己的懷裡拉開,鍾壽惜字如金:“下次,一定。”
說罷,鬆開手來轉身離去,深藍衣裾翩飛翻卷,如濤似雲。
小三自然是知道他離開的原因,回頭過去,是許久未見的遊翎然,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