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徒維是十分有信心的。
夜箴並不擔心這個,他們存心阻擾訊息傳遞,曦凰回援帝都必然趕不及,到時宮城淪陷,見到那副景象就怕曦凰會自責想不開,將一切錯誤歸咎在自己身上。
他會不會真的太……一瞬間,他有些動搖,不忍這麼對待曦凰。可想起父親臨終囑咐,又不得不狠下心把所有顧念拋諸腦後。
“沒想到那人會把這局作的那麼圓,完全置身事外,又能乘機剷除朝中異己,動搖東朝國本,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為他父親報仇,為小皇子繼位鋪路,更為他日後挾天子以令諸侯謀勢。”夜箴將徒維未講完的話說盡,唇角勾出絲冷笑。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徒維哼笑兩聲,頗為不屑那人手段。
“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們不要掉以輕心。”已經都走到了這一步,容不得半點差錯,最後勝敗關鍵,就看誰的布子精妙了。
徒維斂起笑容,肅然道:“我明白。”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急促的拍了兩下門,也不等人應聲就闖了進來。
“師傅,我……”曦凰風急火燎的衝進門,看到屋內還有人時,頓時愣了下。
徒維從容站起朝曦凰揖手,風度謙然道:“德凝郡主,好久不見。”
曦凰見來人是熟交,鬆了口氣,還真怕是個陌生人,她這樣大咧咧的闖進來實在無禮,如果是徒維那麼熟就沒關係了。
“是啊,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風嶺?”曦凰徑自走入屋,與徒維攀談起來。
徒維欠身淡笑,“正好在風嶺處理一些事情,今日才有空來見族長。”他隨即又朝夜箴頷首,“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恩。”夜箴目光與他相觸,彼此交匯心意。
徒維走後,曦凰拉過椅子與夜箴對面而坐,雙手擱在膝蓋上,一本正經的如同書院聆聽夫子教誨的學子一樣。
夜箴很少看到她會正襟危坐,不由失笑,她這人可從來坐不住的。
“有事你就說罷,別擺出這個樣子。”夜箴起手為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送走朝雲了?”
“恩,送走了。”曦凰握住那隻瓷杯,兩隻拇指在託碟的青花紋上來回摳弄,“其實吧,我真的有事想問你。”
“好,你問。”夜箴的落落大方更加顯出了曦凰的拘謹扭捏,當然夜箴是知道為什麼她問個問題都那麼婆媽的。
“可是你以前教我說凡事都要自己從細節中判斷,不要老問別人。”曦凰低著頭,有些心虛的小聲啜囁,這也是她不敢直接問夜箴的原因。剛同夜箴下青城的時候每次遇事她都懶得動腦直接去問夜箴,沒被他少教訓,最慘一次是被夜箴丟在一片荒山亂葬崗裡,那裡被夜箴刻意佈置成一個迷宮,要她靠尋找蛛絲馬跡自己走出來,半夜三更,她一個小女娃娃在陰森森的墓地裡瞎轉悠,別提多慘了。鑑於以往不太痛快的回憶,她習慣於開始自己分析事情。
不過這次真的不敢妄下判斷,所以迫不得已又來問他,實在情非得已。
看她一副躑躅兩難,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他不禁莞爾,“說罷,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曦凰知道他現在不會再罰自己了,不過被訓斥的已經成了條件反射,適應還需很長一段過程。
心裡作好建設,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那些一路跟蹤我們的刺客,包括以前在殮城伏殺我們的人其實都是山陰教的教眾,對麼?”
夜箴閒適靠坐在椅上,點了下頭,曦凰暗忖果然所猜不差,又繼續問道:“那刺客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夜箴卻並不正面作答,“鳳昀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呃。”曦凰沒想到鳳昀那麼直接,不過怎麼沒聽他說過呢,“那麼你怎麼回答?”
“我說他以後自會知道。”夜箴看著曦凰,目光平靜。
聽他這麼搪塞鳳昀,曦凰也不由灰心,恐怕他也不會痛快告訴自己的罷,她揭開杯蓋悶悶的喝了口茶。
那頭夜箴看她失望的樣子,會心一笑,“你不是已經猜出那人是誰了,為何還來問我?”
曦凰從茶杯中抬起頭,瞪大眼睛,驚詫道:“真是他!”
夜箴眨了眨眼,淡笑不語。
曦凰咬住下唇,右手撥動茶蓋,並不為自己的猜測準確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擔憂,“這人真不簡單,居然連白懿都會是他的人,我倒是從來沒想到過。”若非是那次無意試探,她根本想不出飛羽營中居然也會有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