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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他漫不經心的笑,眼中鋒芒凌厲,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們欠我的總要還,眼下時機正好。”

男子躑躅了一下,壓一聲嘆息在喉,“不管如何我總會幫你的,你自己注意朝中動向,我等你的訊號。”

“文宣,多謝。”姚行書握住他的肩頭。什麼高官厚祿相贈的話,他也不再多說,心中所思想必面前的男子都懂。

“卿塵……”男子看著他,許多話湧到了嘴邊,想要說出來,可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從哪句開始先說,“罷了,算是我欠你的罷。”

他轉身欲走,卻又被姚行書喚住,“你說每逢月圓之夜,她便會犯疾,此事千真萬確?”

男子腳步頓住,似乎掙扎了一番,方才艱澀開口,“她犯病的時候全無反擊之力,似乎連神智都有些不清。”

“是麼?”姚行書雙手攏在袖子裡,臉上逐漸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個弱點,被她隱藏的那麼深,此次多虧你心細如髮。”

“你想對她怎樣?”男子按捺不住,目光挾霜帶雪的掃向姚行書。

“怎麼樣?”姚行書眉梢高挑,向他趨近一步,彼此間近到幾乎鼻息相對,“你別跟我說你對她動了心。”他眸光輕斂,屈指彈掉他肩上幾縷飄絮,語氣即輕且柔,“文宣,你那麼快就忘記了夕嫿了嗎?”

“我沒有。”他狼狽的低吼,急促的喘息和迫不及待的反駁恰恰曝露了他心中惶惑忐忑。

姚行書似瞧出來又似混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往後倒退幾步,負手從容道:“是也罷,不是也罷,夕嫿都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男子渾身一震,被他一語戳中痛處。

姚行書看他快步離去的背影,目中光亮逐漸淡下即悲且哀,水媚從簷廊拐角下走出來,悄無聲息的侍立在他身後等候差遣。

晚風呼嘯,天空中又飄起細雪,歲寒應盡,但初春卻遲遲未至。

曦凰前往風嶺接掌驍騎營估計不會逗留太長時間,所以只帶了必要的卷宗文書,衣服挑了兩件常穿的就這麼背了個包袱同夜箴一起上路。

一大清早,路上攤市剛剛擺出來,空氣中猶帶溼寒露氣,鳳昕裹著裘袍懷中塞了個暖爐還覺得冷,可面前兩人素衫緩帶,衣著輕薄,牽著馬並肩而行,彷彿來自九重天上的神仙似的,不畏風雪,不懼嚴寒,飄飄然的不帶塵世濁氣。

往這兩人身旁一站,鳳昕都覺得自己俗了。

“我不送你們了。”城門口正在換哨,鳳昕在一棵樹下停步。

夜箴衝她微笑頷首,一如既往的謙謙風度,卻在無形中與人隔開距離,即便那人是鳳昕也一樣。曦凰上前擁住鳳昕裹得圓滾滾的身體,緊緊抱了抱,“我們走了,小昕。”

“路上小心。”鳳昕又叮嚀了她一番,所有嘮叨在曦凰揶揄的目光下吞入齒間,也不知何時開始自己變得那麼囉嗦了。

目送兩人出城後,鳳昕在路上閒逛,也不急著回家,左看看右瞧瞧,想要買點什麼東西來吃。

“熱騰騰的豆腐腦來,鮮香爽口……”大街上攤販老闆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鳳昕走到賣豆腐腦的攤子前要了一碗,捧著粗瓷大碗喝一口熱乎乎的豆腐腦,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額上沁出汗珠,鳳昕卷著袖子擦了擦,覺得自己一碗下去都沒吃飽,又叫老闆添了碗,老闆高應一聲‘好唻’熟練的取出乾淨的瓷碗盛上雪白細嫩的豆腐,正在撒蔥花蝦皮的時候,遠處響起馬蹄聲,“嘚嘚嘚”的疾馳而來,不一會兒近十人的騎隊就從攤子前奔過,揚起地上塵土在空中飛揚,正在吃早飯的人忍不住低聲喝罵,卻也因為忌憚對方身份,不敢說的太響。

鳳昕掃了眼那些騎士的背影,看著裝定是擊鞠院的球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愛擊鞠,還特別開辦了個球院用來訓練有才華的少年,本來也算得上是個好事,可藉著皇上興趣在下面大肆斂財敗壞民治的官吏卻也不在少數。

“你們不知道吧,這擊鞠院的院長七駙馬,現在可不得了了。”鳳昕旁邊一桌有個中年男子與旁人嘀咕說話,聲音不大不小的傳來,鳳昕好奇的拉長耳朵細聽。

一個書生摸樣的人不解道:“不就官拜了個虛閒的四品武將軍銜麼?難不成又有封賞了?”

那中年男子哼哼哂笑兩聲,樣子頗為不屑,書生見他不說難免催促他幾聲,他這才壓低聲音道:“我有房親戚在禁軍裡做事,聽說前幾天禁軍大統領在和七駙馬比賽的時候被打落下馬受了傷,正掛職在家休養,這實權如今可落到了七駙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