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姬能見二女仲蘭正在門口等待自己歸來,她便是寬心一笑。
“阿媼。”仲蘭變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樣只向她任性撒嬌,對待她尊敬了許多。
呂姬想:自己是正確的。當時沒有非要違抗女君命令不可,而是讓接受了教訓的仲蘭先反省一陣。至於女君那裡,在較量了兩次後,她知道了該用什麼辦法對付這個老魔頭。女君要的是甜頭。她給足了女君甜頭。因為她料定樂芊絕不會把季愉是不是她親生的事兒告訴女君,只因樂芊自己也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此事。相反,她有的是證據。她在女君那裡將詳細利害一說。女君馬上撤掉了仲蘭的婚事安排。
樂離大夫和樂芊或許還是懷有正義感的人。可混了多少年鬥爭作為一家之主的女君絕對不是。女君知道兒子病入膏肓,如季愉預料的,她不會在關頭上撤掉世子之位,為了維持樂氏穩定,恐怕非得穩住世子之位不可。當然,女君也有顧慮於世子的不濟,才會一方面偏袒樂芊,一方面又給了呂姬機會。
“若是此事能成,你能保證仲蘭還是效忠於我樂邑?”女君不會完全相信她的話,她要的是確切的保證。
“夫人,您豈不是為難世子、我與仲蘭?”呂姬圓滑地笑一笑,“夫人,您想想,我與世子心中最珍重之物,便是樂邑啊。”
這一戰,呂姬反敗為勝。
“阿媼。”挽住母親的手,仲蘭溫柔地說,“阿翁在家中等阿媼已久。”
樂業自聽說了夫人的打算後,終於感覺自己在谷底見到曙光了。他對妻子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因此呂姬尚未發話,他馬上遣走了在曲阜暗地裡私交的女子。
仲蘭這一次在母親身上學習了許多,她承認,自己以前是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