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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飯,他們才終止了閒談。吃完飯,周氏同他們一起閒話,就更加熱鬧了。

“明天一早,我們去祭拜娘,繡兒也一起去吧!她還沒去過吧

還沒去過吧?”

周氏點點頭,愣了一會兒,說:“繡兒,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女兒這就回去休息。”汶錦給他們行禮之後,就告退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剛進卯時,文媽媽就過來叫汶錦等人。等她們收拾好出去,車馬已等在門口了。汶錦和周氏、周貯同乘一輛車,這一路上,三人一句話都沒說。

沿著蘭若寺門口的山路向西走了七八里,車馬在一個很偏僻的山坳入口停了下來。周氏一下車就哭成了淚人,下人也陪著哽咽,周貯則滿臉悲痛哀悽。

周氏未嫁喪母,別說汶錦這後來者,就連原主對她這位外祖母也僅限於知道一個身份、一個稱謂。但面對一座孤墳,同命相憐之感頓生,汶錦不禁淚如雨下。

經範成白的強烈要求,她留於前世的血肉之軀並沒有葬入蘇家祖墳。生前夫妻如路人,後又成了兇手仇人,死後併骨於墓中,就是對她的侮辱和埋汰。

範成白懂她,她也懂周氏的母親。

透過蒙蒙淚霧,汶錦彷彿看到一個遺世獨立的身影正迎風感慨,訴說她一生的得失恩怨。她孤零零一個人立於萬山之中,錚錚傲骨艱難地撐起了血肉之軀。

火光閃爍,紙灰飄風,哽咽哀悼如泣如訴,迴盪于山林之間。

祭奠完畢,周貯和周氏帶汶錦及諸僕人在墓前鄭重跪拜行禮。安靜下來,汶錦才看清這座墳前的墓碑上只刻有“先慈鳳氏之墓”,沒有名字,沒有祭文。

她的外祖母姓“鳳”嗎?汶錦心中猶疑。“鳳”這個姓氏起源於前朝,是江東島國皇族的姓氏。前朝末年,島國皇族零落,鳳氏族人也飄散四方了。

數百年前,鳳氏族人一分為二,一支留在東瀛國,另一支則在漠北紮了根。

“別哭了,我們該回去了。”周氏見汶錦哭得傷心,很欣慰,輕聲安慰她。

回來的路上,汶錦看到唐融站在路邊,正跟烏蘭察說話,令她心生不悅猶疑。

今早出門時,汶錦知道周貯帶的護衛不少,就沒叫唐融同去。這時候看到他們,她不想讓周氏和周貯疑心詢問,只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沒理會,就過去了。

他們一行回到寺院,已是辰時正刻,早飯也已備好了。

“回太太,老爺帶二姑娘和三姑娘來過了。”

周氏微微一怔,問:“人呢?”

“範大人請老爺過去說話,二姑娘和三姑娘也跟去了。老爺給太太留下了一封信,說是昨天京城剛送來的,讓太太先看看,不著急答覆。”

“京城來信沒好事,你替娘看。”周氏把信遞給汶錦,“我們先吃飯。”

“範大人前天就在蘭若寺,昨天蘇知府來了,今天父親又來了。父親來蘭若寺是因為我們家裡的事,範大人和蘇大人為什麼也在寺裡停留?他們沒有衙門的公務要辦嗎?”汶錦明知故問,語氣中隱含幾分揶揄嘲弄。

“這就要怪你舅舅了。”周氏輕哼一聲,又說:“為做這場法事,他不惜下血本,請來多位高僧仙長及鴻儒隱士助陣捧場。他們這些官場上鑽營的人,或是求僧訪道問問前程富貴,或是與天下聞名的博學之士攀談,增加閱歷及官場博弈的籌碼。他們打著為百姓求福祉的幌子參加法事,還不是為了一己私利。”

“哦!原來如此。”汶錦拿起海誠留下的信,要開啟看,被周氏攔住了。

“先吃飯,免得看了信就吃不下飯,沒的壞了胃口。”

周貯放下茶盞,輕嘆道:“你這張嘴什麼時候才能穩妥些?看破不說破方是大境界。你說別人也就罷了,那範大人可是你看中的最佳女婿,你也不留情面。”

汶錦很無奈地看了周氏一眼,不想尷尬,趕緊埋頭吃飯。

幾人吃完飯,淨手漱口完畢,又休息了一會兒,周氏才示意汶錦看信。

這封信是柱國公海朝,也就是周氏所說的她那個軟王八祖父的親筆。他在信中他傾訴自己對海誠一家的想念與記掛,還有他教養海巖等孫兒的諸多不易。在結尾處,他才提到府裡要給他過六十大壽,囑咐海誠和周氏別為他的壽禮費心。

周氏看到汶錦笑得莫名其妙,冷哼道:“是要銀子吧?”

汶錦搖頭說:“祖父說他要過六十大壽,囑咐父親母親別為他費心準備壽禮。”